恰好山崖边,有几根粗粗的野藤。我心中大喜,趁着部队没赶来之际,抓起一根野藤,像猴子一般蹿了下去。
蹿下去的时候,耳边的风在呼呼作响。
我原以为,这下可以避开那帮追兵了。没想到手中的野藤是新长出来的,年限不远,还很嫩绿。
试想一下嫩嫩的野藤又怎么能承载我的体重呢?
只听见“啪”的一声响,野藤在我的注视下,变成两截。我像一块石头一样,沉甸甸的向山脚下坠去。
人在半空之中时,我还发出了一句牢骚。
“真TM倒霉,看来这次逃不过了……”
话音刚落,人的后背落在坚硬的物体上,浑身撕裂一样疼痛,便昏沉沉的晕死过去……
……
……
……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躺在床上了。
奇怪的是,身上的伤全部好了。后背也没有刺痛的感觉。连后脑勺----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也离我远去。
我的眼前老有人影在晃动。
七八个穿白色大褂的人影,在一盏大灯的照耀下,对着我做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有的白衣人手中还拿着明晃晃的医疗器械。
我知道他们是医生。在对我做抢救动作。
哎-------
我心里长叹一口气,心想,这下好了,就不会死了。
可又有其它的烦恼袭来。假如我活下来,该如何面对这个结局呢?
难道-----真要面对通缉犯的结局?
这是诬陷!
这是有预谋的诬陷!
我在心底发出了一阵阵不平的呐喊,甚至有个声音告诉我。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谁来帮你洗清冤屈啊!
在这种强大心理的支撑下,我度过了手术台上的种种难关。
整整4个小时的手术,我都是似梦似醒的状况下挨过来的。直到医生为我缝合身上的伤口,我才长释一口气,隐隐觉得这难熬的手术终于结束了。便再次昏沉沉的睡去。
这一睡,就是两个月。
两个月后,在一个晴朗的上午,我轻轻地睁开双眼,看着窗外明媚的世界发呆。
突然有个穿绿色军装的女人走了过来,用温柔的语气问我:“你-----醒了?”
“怎么样?身上还疼吗?”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已经躺了很久。
再次醒来,世界跟以前不一样了。
思维好像穿过了一个洞,很多东西记得格外清晰。
比如,我叫吴之凡。
我大概二十四五岁。我的父亲叫吴鹏山。是一个铁骨铮铮、顶天立地的军人。
可惜,我记不清他的容貌。
在我5岁那年,父亲带着部队进了山,从此再也没回来。
我对父亲最后的印象莫过于,一群衣衫褴褛的军人回来,跟那些迎接他们的军人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