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墨西哥州,深夜。
这是一栋极不起眼的老式平房。每天都会有成百上千的行人在这栋老房的门前路过,但不会有任何人驻足下来看它一眼。
肖恩·查利,这栋房子的主人,也被周围的街坊熟知为一个靠在汽车修理厂打杂维生的中年男人。他是个非裔美国人,皮肤黑得像炭一样,相貌很凶。到如果你问周围的邻居,大家都会说他是个很易于相处的人。他乐于助人,并且每天早上碰见时都会主动向你微笑,友好地打个招呼。
肖恩人缘不错,但如果有人深入去调查,会发现其实真正了解他的人一个都没有。那些自以为跟他熟络的街坊们甚至没人能准确地说出他的家乡来历,也从来没见过有任何亲戚朋友和他有任何来往。他每天保持着三点一线的生活,早晨七点钟起床上班,下午六点准时到家。他周末和节假日从不出门,整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普普通通毫无任何亮点。
肖恩坐在电视机前的沙发里,不厌其烦地看着电视机里播送着的某部他实际已经看过三遍的电视剧。他懒散地瘫在沙发里,一手提着个被喝了一半的酒瓶,一只脚搭在沙发的扶手上。
似乎是突然之间,他就警觉了起来,就像一只警惕的狼嗅到了陌生的气息闯入了自己的领地。他放下酒瓶,从沙发里跳起了身来,懒散的状态一扫而空,从眼神到架势似乎突然间就转换为了一个整装待发的战士。
他瞳孔骤一收缩。
那感觉就像突然间看到了一个行迹无踪的鬼魂,刹那间几乎让人窒息。漆黑的钢铁之躯伫在他沙发的背后,静默地站在那儿,没有声音没有气息,感觉就像已经在那儿站了一整个晚上。那一身铁甲冷得让人发颤,头盔上留着“V”形状的目镜。
作为一个修车工,肖恩的反应出奇镇定。他脸色冷了下来:“我不知道你是谁,陌生人。但你闯进了不该来的地方。”
他从身后不知哪儿摸出了尖刀。那绝不是你能在任何一家超级市场买到的刀刃,它有着和极罕有的金属色泽,造型介乎军刀和匕首之间,刀锋锐利白芒晃得人睁不开眼。
他身子一弓,箭步冲上,步伐极为讲究。尖刀在他手中左右虚晃,宛如一分为三,三条刀光分别划出,刀势奇猛。毫无疑问,这是个训练有素的战士。他的步法和刀技都经过了特别的锤炼,绝不是个修车工情急之下胡挥乱舞能达到的水准。
但这并没有什么太大作用。黑色的敌人淡定地站在原地,手臂一长直接探了过来。肖恩刀刃一转,寒光斜划而出,直切在了黑色的臂铠上。刀锋在臂铠上切出了一串长长的火星,却没能留下半点刮痕。
“什么!?”肖恩大吃了一惊,似乎对这个结果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但也仅有那么一瞬而已。冰凉的手刀力道拿捏精准地落在了他的脖颈上,一击便将他敲得晕了过去,眼前一黑昏倒在了地板上。
黑色铠甲中的人——当然也就是迈克尔——俯下身,捡起肖恩扔到一边的刀刃,在手中轻转了一圈。
振金战刀,难怪他对这把刀的威力如此自信,也难怪他在发觉刀刃没法切开目标时那样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