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农历十月,东北就迎来了真正的冬天,长白山地区更是大雪纷飞,便是经验老道的猎户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上山。
而云舒盼望已久的“猫冬”也终于要开始了。
按照她的理解,那就是猫在家里,哪里不去,除了吃喝拉撒,连炕都不想下。
毕竟如今外面的气温已经降到零下三四十度了,冷的邪乎。
云舒终于知道东北人以至于俄罗斯那边人的为什么都喜欢买貂了,装逼是一回事,主要是太特么冷了,穿貂好过冬啊。
在他们这边,再穷的人家也得准备一套大毛的过冬装备,哪怕是狗皮的,包括皮袄、皮裤、皮帽子、皮手套。
否则缺哪件,你也出不了门,有人把耳朵生生冻掉了,真不是传说。
但是,云舒发现自己太想当然了,所谓的农闲,只是只地里没活了,不代表人能闲下来。
经历了春耕、夏忙、秋收,终于有了些许闲功夫,不用出工的壮劳力也可以进山套兔子、砸冰捕鱼,加上大队分了粮,得了肉,家里终于宽裕了几分,不少人家都选择在这个时候办婚礼。
云舒家里虽然没大人,但有他们爷爷的面子,加上云舒和大壮这几个月表现出来的成长和潜力,让村里人都不敢小瞧了这两个孩子,哪家坐席,也会过来告诉一声,叫去凑合热闹。
大壮到底还小,云舒只能站出来当这个顶门立户的,自己做了几身男孩子的衣服,补上补丁,看着像是偷穿下人衣服的小少爷。
这话是建业叔最近来时,见了她说的,只惹了云舒一顿白眼,还大队长呢,这话也敢随便瞎说!
不过建业叔这话倒真是没错,就像有的人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一般,云舒上辈子养成的气质,不是一件补丁衣服能遮掩的。
好在,这辈子的便宜爹娘都不是普通人,他们还活着时,大丫和大壮本就是旁人眼中云端上的人物,如今就算跌落了凡尘,那也不可能与农民兄弟一个样。
便是海川,跟在旺爷身边,耳濡目染,也与村里的孩子不同,倒不显得云舒有多特殊了。
村里人看到打扮成男孩子模样的云舒,知道这是大丫要养家糊口,把自己当男人使呢。
便是有那扯老婆舌的,谁敢当着云舒面说?
“那村东头向来拍王家老太太马屁的许婆子,上午说的闲话,下午孙子就被王家大丫头给打了。
这丫头也是能豁的出去的,人家一边打还得让大家都知道知道,为什么打,这叫奶债孙偿。
好家伙,一个十三岁的大小子,硬是被王家大丫头按着打,哭爹喊娘的,老邪乎了。”
这是当日直面血腥暴力一幕的某大娘甲!
“那俺咋听说也就是看着热闹,其实许家那小子根本没事,是许婆子硬要讹钱呢!”
这是不明真相的吃瓜妇女乙!
“我听我家男人说啊,许婆子这就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人家大丫那闺女,有点门路。”
这是毛利小五郎版的媳妇丙。
“照俺说啊,那许婆子简直就是被牛屎糊了眼了,人家王家的事,跟她姓许的有什么关系?再者,大丫那闺女多孝顺啊,王家老太太就是想不开,以后有后悔的时候。”
……
清溪村里众说纷纭,但只一件事是做了准了,那些个爱说闲话的老娘们,一看到云舒准定躲着走,毕竟谁家没几个孩子啊!
打吧,不是没有看云舒不顺眼的孩子堵她,但那根本就是给她送菜,断胳膊断腿不至于,但疼上几天还看不到伤,是肯定的。
而且人家也不是没帮手啊,赵小满和王堂生那都是和家里立了军令状的,谁欺负大丫、大壮,他们能干看着?
绝逼不能啊。
那还等什么,一起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