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家伙现在纷纷一副“二十年来不能为国家和民族做点什么、悲痛欲绝”的模样,不愿意撤退,怂恿赵诚继续进兵搞个大新闻。
继续进兵很危险,难度和风险很大。当然也是可以的,也有机会吃肉。
逃跑的山贼会通知王秀部隐藏了打算吃掉无为军的主力。这会发生什么暂时无从判断,有可能王秀会依据放火行动失败,放弃打这一战。
但仅仅是可能,假设他实力足够,又有官府方面的内线,那很大可能熟知无为军的部署细节和实力,那也有可能硬撼无为军,造成无为军的大量伤亡。
无为军若伤筋动骨,那等不到冬季,白沉香部就药丸。
“也罢!既然你们如此急于建功立业、甚至赶着去送死,所谓富贵险中求……本官原则上支持你们的热诚。”
赵诚就此进行第二次誓师,“有倒是敢奸敢滑却不能赖。你们不是真正的军人,在那池州城里上有老下有小。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你们有最后一个机会止盈,若仍旧想怂恿本官进兵的,视为军令状。一但选择立下军令状,到时候哪怕是死也不能耍赖。因为战场是唯一不同情眼泪的地方。”
“愿追随大人建功立业!”
他们继续眼睛发亮的样子军礼跪地。
“行,既然看淡了生死,溪山现在肯定躲着一群王秀部的老虎,那么老子们偏向虎山行。”
赵诚金鸡独立的站在一个火油桶上进行战术分析,“那群战败逃走的悍匪,会把我们这只队伍的存在告诉王秀部,这意味着几个可能。因咱们人少,王秀不会在意咱们,但理应会派一队人马来抢回猛火油。那么这里产生了第一个疑问:咱们怎么办?”
陈浩带头大喊道:“以逸待劳,埋伏在近处伏击王秀派来的小队!”
“口胡!”
赵诚道,“那即便成功了有个卵用?何况你能想到的王秀也能想到,于是书生我认为,咱们打伏击,大概率打不过下次袭来的山贼。”
就此他们面面相视了起来。
赵诚这才道:“既然不收兵,一定要做王秀想不到的事,才有活路。这条路我认为是‘虎山之路’,也即是说,咱们区区四十人的队伍,王秀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我们敢进入溪山伏击圈范围。”
“大人英明!”
他们纷纷呐喊了起来。
定下了战术,接下来进入了紧张的部署环节,要快。
首先吩咐一人离队,持赵诚亲趣÷阁信回池州城找老裴汇报,这不是请求援军,是让老裴有存在感。且在政治上打预防针,防止出现让赵诚老裴措手不及的变故。
猥琐的人看什么都是猥琐的。
所以赵诚有预感,就算此行真救了无为军,以董平的人品尿性,也有可能被他们颠倒黑白。把功劳说成过失甚至是罪,很遗憾蔡京真相了,指鹿为马真不是赵高专利,而是一种政治常态。
关于这种事务上不能装逼、不能清高,一定要做足准备和预防工作,那就要让这事上存在共同利益的老裴和蔡攸有心理准备,信函的文趣÷阁思路也是关键,这是书生的工作。
宋朝那些将军没好下场,不会装逼,不会写文章造势就是一大原因。
老实说功劳可以没有,在大宋干掉王秀的实惠,肯定没进入太学做贡生那么实惠。
但杀贼立威、惩恶扬善的行径不能被玷污。坏人够狠,那么仁者必须够猥琐才能应对,否则历史中那些被害死的冤大头就是榜样。
写好了亲趣÷阁信,交给一个差人回城,接下来赵诚当众宣布,“迅速布置现场,把山贼落下的这些猛火油准备在即将点燃状态,其后,队伍跟着我向溪山岗挺进,留下一人再次,一刻钟后把这些火点燃。”
陈浩险些急的跳起来,“大人使不得,这是珍贵的猛火油,乃是咱们此番立功的证据,至少要携带着,难说挺进溪山时能用上呢?”
“用个蛋!”
赵诚嗤之以鼻,“带着这批火油唯一的作用,是让咱们的机动力无限接近于零,从而被王秀的特遣小队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