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离开长安的这些日子,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
“是啊,世事无常。”延祖叹道。
“郡王有什么计划?”
“郡王的意思,现在能指望的,只有姚御史了。”
“可是,恕我直言,延祖兄,苦桃那边的计谋被发现,我这边就是继续上书,恐怕作用也不大。”
“毕竟,陛下也是要看实证的。”
“这我明白,既然苦桃那边指靠不上,我们就只有另寻他法了。”
姚绍之有些迟疑,张延祖见状,连忙解释:“御史,不必担忧,整体布局仍然没变,只不过,我们要启用另一条线。”
“另一条线?”
武三思难道还有安排?
姚绍之十分好奇,以往书信往来,从来也没听说还有其他的计划,没想到,郡王藏的还挺深的。
联想苦桃和谯王的连续打击,姚绍之亦戚戚然,看来,注意保密总是对的,这样才能保证在困境中仍然有翻身的可能。
长安城中,过完了元正就是太子的大婚之礼,喜事一件接着一件,令人目不暇给。
因为李重福等人的祸事,太子和太子妃前些日子几乎没有见面,联络也寥寥。
如今,尘埃暂且落定,李俊掐指一算,也到了彻底揭开盖子的时候了。
两人轻车简从,各自从府宅出发,前往晋昌坊。
这是李俊第二次踏入这座平平无奇的小道观,却不是为了会见暂居在这里的驸马武延宗。
暮色渐垂,他早早到达,只穿了常服,身边的随从也只有阿城一人,当然,作为当朝太子,他行事还是谨慎的。
虽然,从明面上看,只有阿城一个随从,其实,沿路跟随的侍卫也很多。毕竟是有身份的人了,只要条件允许,他就会尽量带着侍卫上街,总不能因为自己的轻纵,坏了性命。
他坚信,在这繁华的长安城中,想要他这条命的人,绝对不少。
宗爱柔还没到,他一点也不着急,按照现代约会法则,男女约会,女人是一定要迟到的,否则就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
宗爱柔虽然是大唐人,估计也深谙此道。
冬日渐渐褪去,树上出现点点新芽,春天的脚步近了,他也感到心情愉悦。
白天里,阳光的温度越来越高,驱散了周身的寒气,他也清简了部分衣物,
小道观面积不大,除了供奉神像的正殿,只有一串厢房,中间隔了一个小小的庭院。
为了给他创造条件,武延宗已经先行避到别处,倒是道长完全没有被太子的身份吓到,还理所当然的呆在道观里。
看到李俊在闲逛,甚至主动上来搭话,李俊一看,这位老爷爷,身材瘦削,山羊胡子一小撮,看这个样子,也是六十开外的人了,白发铺满,脸上的表情却很舒展。
“道长。”李俊状态恭敬,武延宗曾与他说过,这间道观里,道长是完全可以相信的,从父亲一辈就是朋友,完全不问世事,不想掺和朝政。
所以,道观是个合适的见面地点。
他和宗爱柔的关系,现在正处于一个尴尬期。
不论是她来东宫,还是他去宗府拜访都不合适,尤其是他的岳父大人,兵部尚书宗楚客,自从发生了李重福的事件,渐渐也觉出些不对劲来,上朝也免了,平日里更是闭门不出,谁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