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年我问师父,何谓国术?
师父你说,这是当年民国那会儿所创造出来的名字,意为个人延衍强盛,国家繁荣安定之术,也是华夏武术的意思。
后来我又听人说,有人在网上写了关于国术的书,里面将其称为只杀敌,不表演的武术。
呵呵,只杀敌,不表演。
我们现在的武馆,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就是在表演,表演给其他人看,要不谁愿意来学呢,全都跑去学什么跆拳道,空手道之类的去了。
杀敌?在这个和平年代,我们拥有几百万的军队,有那么多的高科技武器,哪里还有我等武人用武之地呢?
现在好了,敌人,那些东瀛人或许也算是敌人吧。
可敌人都没出现呢,我们却先胆寒了,真是笑话啊,学了这么多年的国术,居然怕了,学了又有什么用?”
说到这里,肌肉兄回过头来朝蔡友亮看了看,指着他说道:“那位蔡兄弟,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本事。
可是既然昨天我那不争气的侄子都能将他给打倒,看来这位蔡兄弟动手能力要差一些。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我等没人敢对那两个贼子动手之时,他口中轻描淡写地说自己只是一个杀猪卖肉的屠夫,眼睛都不眨一下,手中的刀就此落下。
我们都能看出来,他这是第一次杀人,可他的胆量是我们所没有的。
羞愧啊,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我是被蔡兄弟的所为,羞愧的无地自容啊!
师父,此去或许我会身死,但我绝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哪怕是为了我练了这么多年的国术,也要去试一试,争一口气,不能让所有蜀地人因为我等得退缩,被东瀛人笑话蜀地没人了!”
蔡友亮心说,你可真是过誉了,换作是昨天咱还真没那个胆子呢?不过咋听起来,感觉那么舒服呢?
另外两个汉子听完肌肉兄的话,更加坚定了心中的念头,异口同声道:“我等亦如此,请观主(主持)成全!”
田馆主三人虽然被他们的豪言壮语给激励的不行,可脑袋还是清醒的,如此大好男儿,真让他们去送死好么?
何国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三人,又看了看满脸通红,似乎还在激动的蔡友亮,叹了口气将心中思量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田馆主,尚主持,蒲观主,刚才我听了田馆主高徒的一番话,再回想以前的事,心里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会长言重了,请说。”田馆主三人异口同声道。
何国平将肌肉兄三人扶起后,这才轻声说道:“之前对于你们这个交流赛,我也有所耳闻,不过因为是外人的关系,不好参与进来。
现在嘛,我就想说一下心里的想法。
最初的交流赛是怎么来的,我们不去管它,毕竟都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可是现在看来,这交流赛,还有交流的意思在里面么?
我接下来说的话不代表官方,仅仅是个人看法,请不要在意。”
“无妨,何会长尽管说,我等心中有数。”田馆主道。
何国平继续说道:“我感觉咱们参见这交流赛,完全就是赶鸭子上架,有种上去了就下不来台的味道。
真要是交流,民间不民间的无所谓,但起码得尊重下国法吧?
还抱着以前的老传统不放,什么生死斗,什么私人恩怨,这些不是说不好,而是不适应潮流了。
真要是想交流,那就大大方方的,你来我往,做好防护措施,减少伤亡,我想上面肯定也是支持的嘛。
总不能东瀛人摸上门来,挑拨几句,咱们就上他们的当,这对你们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合着赢了,顶多就是高兴一会儿,输了还得处理很多麻烦事,凭什么啊?
没好处的事,在这个以经济发展为核心的年代,咱们可不能干了。
他们真要想交流,那好,明着来,联系有关部门,不说咱们,恐怕蜀地愿意报名参赛的也不只是这点人不是?
到时候无论输赢,总比现在强不是,起码得到民众的支持和鼓励,而不是默默无闻,甚至还担心受怕的,将之当做一个包袱,一个累赘,这不可取。”
田馆主三人想了想,理的确是这个理,可这怎么好说出口呢?
余超摇摇头,没好气地说道:“别抱着什么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的想法。
这年头,脸皮厚吃饱肉,直接开口说就是了。
对方要是不同意,那你们也可以不同意嘛。
客随主便,这上哪都能说得通,何必纠结于此呢?
要打,就当着蜀地所有人的面,堂堂正正地打,打他个狮子滚绣球,说不定还能通过这交流赛,卖广告卖门票,赚回点劳务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