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舒歌死死抱住床单,一条腿跨出去,慢慢往下滑。
滑到了大约一楼半的位置,她绷紧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往下滑的速度也加快了点。
不知道是不是太快,手一下子没握紧,松了。
床单本就光滑无比,少了摩擦,她整个身子就像一条鱼,径直朝下溜,冷汗顿时从后背冒出来,手忙脚乱间,抓也抓不牢了。
她已经做好直接啪地摔下去的准备,闭上眼睛。
幸好底下是厚厚的草坪,即便摔跤也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一刹那,却跌入一个明显不是草地的地方。
好像是……一个人的怀里。
硬软适度,坚实有力。
还有些淡淡的须后水的清新味。
她屏息,睁开眼。
明晃晃的阳光下,男人的脸孔背对太阳,正对着自己,双臂牢牢抱着她。
因为逆光,她一时没看清他的脸,愣了一愣,旋即立刻推开他,跳下来,可能是因为有些慌乱,脚踏空,崴了一下。
面前的男人朝她走近一步:“你没事吧。”
她弯身揉揉脚踝:“没事。”直起身子,又说了声:“谢谢——”
与此同时,也终于看清楚了男人的样子。
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衣和一条军绿色制服长裤,体格骁健,气势威严,不怒自威,剔着薄薄的板寸平头,鬓发如裁,映在古铜色轮廓俊毅的脸庞上,五官如水墨构成的一般,俊挑飞扬,深邃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