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散的金色流光中,晨光看着手中的腾龙,嘴角轻笑起来,得来全不费工夫,多年的谋划,终于到了实现之时。
虽只是第一步,可第一步却是最难的一步。
“龙渊,灭吧。”
轻轻的低语中,看似轻佻的人其实从未放松过警惕。
因为万万年的时光,他终于等来不久后的七星连珠,天火降世,紫薇星暗,以及星辰之雨中夹带怪异之星同现。
若这一次失败了,他便真的无路可走。
千年又千年的等待,他想过很多很多的事,也为了这一次的大局,不断转世重生。
但这只是外人所能看到的表像。
事实上,每一次转世,他都留下了最重要的记忆在好友的手上,只为了不忘初心,不忘初衷八个字。
虽然每一次抽离魂魄,抽离记忆,都会留下不可弥补的创伤,都会让他的道一直减弱。
可他不在乎。
因为即使再弱,他仍然是晨光!
举世无双的晨光!
破晓晨光暗去也,珠盘钗落,美人如画,谁能言,千秋不易恋红花。
星辰破碎今何在,一卷长生,白衣无话,心中语,万载不变等银霞。
龙渊回想着自己一生,等待消散之时,随着他的气息落下,魔界东方的血红天空亦渐渐变白。
其后,一座巨大的天道丧钟出现在魔界中史,在魔帝殿的正上方静静悬浮,让所有人都满脸茫然。
有记载以来,从来没有过丧钟出现,却没有响起之事。
“迟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迟夏身旁,一位可爱的少女身穿碎花百褶短裙,圆圆的脸上皱起两条弯弯月眉,娇声问起抬头仰望天空的老人。
“喔,没什么,快回大殿中修练吧。”
“迟爷爷,初风姐姐说被摸头,会长不大的。”
迟夏缩回放在少女头上的手,柔声道:“是,不摸不摸,那快回殿中修练,争取早日坐上大祭师之位,减轻迟爷爷的负担。”
“啊...那梦云马上回去修练,等当上大祭师后,迟爷爷便不会这么累了。”
听到坐上大祭师之位,自称梦云的少女瞪大一双圆滚滚的眼睛,二话不说便往魔帝殿中跑去,嘴中还高兴的哼着小曲儿,那可爱模样惹得四周之人一阵轻笑。
迟夏等到少女跑进大殿,看着天空中滴下的红雨,才轻声对身旁的中年大汉道:“通知各部,最高戒备。”
“大祭师,发生什么事了?”
“......。”
滴答...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
天空中一滴一滴落下的雨水便像血般,或者说根本是血。
因为,
那味道,
那感觉,
与血并无分别。
渐下渐密,渐下渐大的血雨中,葬天衣不知何时已返回地坑,撑起一把巨大红伞的她站在伞下,与站在阴暗洞口的白衣人,四目相对。
“虚,晨光想做什么?!”
葬天衣不知道让血红天空渐渐变白的血雨是什么,可她知道这事与晨光脱不了关系。
更知道,如果自己非要得到答案,眼前人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白衣人沉默良久后,终是轻轻的回应,只是寂寞的双眼越显寂寞,话语中满满都是悲伤。
“这是天之血。”
“天之血?”
对葬天衣的疑惑,白衣人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如何诉说。
葬天衣虽然与他,晨光三人均曾是好友,可有些事不是好友便能道清道楚。
例如这天之血,便只有情主,他,晨光三人知道名字,知道是何物。
白衣人可以告诉葬天衣这是天之血,却不可能告诉她是何物形成。
“有些事无法解释,亦不能解释,晨不会对你动手的,如果你没有挡道...。”
葬天衣凝视着白衣人道:“吾欲知道,虚!”
“......。”一阵沉默过后,白衣人轻声道:“龙渊被炼化了,晨正在夺取东方苍龙七宿。”
“尔等可知夺星宿之力,比逆天换命更是可怕?”
“逆天换命?多一罪少一罪于晨而言并无分别,于我而言亦无分别。”
“犯此二罪者,永不得长生,吾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