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老母亲让孔嬷嬷来教这些女儿,最重要的不是这些插花典型的技巧,而是立世处身的道理。
自己的这两个女儿就是过得太顺了,也怪自己从小给她们有些惯坏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这一次,孔嬷嬷教学真的取得了不小的成功,最大的进步是如兰以及明兰,看来是跟随这位嬷嬷学了不少东西,颇有些成效,说话做事越来越娴静稳重,似模似样。
曾云风想着也该让这些女儿出去见一见这些东京汴梁的其他人,老是窝在家里也不是个事情,这个时代的女人的一生是从一个院落走到另一个新的院落,她们的一生都在院子里面打转。
最近朝廷里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尤其是对于仁宗皇帝立谁为继,现在朝堂是争吵不休,每次朝会都是闹哄哄的,像是街头闹市,大臣们经常事吵的口沫横飞,为这个事情朝廷都吵了大半年了。
谁说文人不骂人,可是文人骂人能叫骂吗,无非就是引经据典拐弯抹角地互相历数对方的各种糗事,这个时候家里的人女眷的故事就会隆重登场,朝廷的武将是最烦这种朝会,被骂了有的时候都听不懂自己怎么被骂了。
曾云风发现这些朝中的大臣真是闲得很,好不容易仁宗皇帝同意立一个宗世子过继,这个时候大家又开始吵闹不休,开始相互争吵据理力争是立贤还是立长。
曾云风觉得,现在既然都不是仁宗皇帝的儿子,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的情况是,赶紧立一个以后能够成为一个贤明皇帝的君主,至于日后的事情,谁知道。
而且据曾云风的了解,这两个王最后都没能够拿到皇位,拿到皇位的是另一个人,曾云风于是也就选择不站队。
最近他也习惯了,站在朝臣中间眯着眼打瞌睡,头带着官帽上的长脚幞头也是一点一点的,像是在钓鱼,中间睡醒了,还打了一个哈欠,接着又闭着眼睛继续睡。
宋仁宗看了曾云风的鬼样子气不打一出来,朕都烦死了,你还在下面打瞌睡,一个眼色给了一个大臣。
“皇上,户部使盛紘殿前失仪,居然在打瞌睡!”一个御史台大臣站出来指着盛紘道。
“哦!盛爱卿你有什么说的吗!”
“微臣无话可说,微臣是听了大半年确实听累了,也确实睡着了,还做了个美梦,中途微臣还打了个哈欠。”
“诸公都听听,这都是什么话!”御史台大臣道。
“好啊,议议这殿前失仪是什么罪!”宋仁宗愤怒地一拍龙椅的扶手,顺势下了台阶。
宋仁宗一声好啊把群臣的火力一下子吸引到盛紘的身上来了,这个皇帝鬼精鬼精的,盛紘接下来遭到群臣接近一个时辰的口诛笔伐。
宋仁宗抬头甩了一眼旁边的内官,内官很有默契的微微点点头,宋仁宗心有成算。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就按照韩爱卿的意见,盛紘罚俸一个月,剩下的下次再议,散朝!”仁宗说完甩甩袖子走了,走路的姿态透着说不出来的轻松。
下朝之后,盛府曾云风的书房之中,长柏进来拜见他,看着桌子上的圣旨和黄金直发愣,看来大内官又来了,这几个月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次。
“儿子,来看望父亲,这大内官最近又来了?”
“还不是为了立储之事,吵得不可开交,为父又成了官家的箭靶子,打一棒子,给个枣。”
“你不是在书塾读书吗,今日,庄学究说了些什么啊,你是有疑惑吗!”曾云风转头问道。
“立嫡长乎,立贤能乎,儿子是有些疑惑。”长柏道。
“又是朝中的两王之争吗,有意思,有意思!”
“为父先听听,你们都有什么见解!”曾云风放下手中笔搁在笔架上端起茶问道。
“顾二郎认为当今陛下无子嗣,大臣逼陛下立嗣,邕王是儿女众多,加上年长,立他便可。”
“而长枫则认为兖王只小半岁,虽然只有一子,可是父子二人俱是精明强干,选贤王为继,也是为国家考虑。”
“元若则认为庶子为继,会让祖宗蒙羞,庶子辅佐嫡子,自然可平安无事,应该立嫡长。”
曾云风听得直摇头,这个齐衡是个理想小青年,想的太简单了。
“你呢!”
“儿子,认为应该立嫡长子。”
“为什么呢?”
“可保朝廷稳定!”
“还有什么高明些的见解啊”曾云风摇摇头又问。
“六妹妹的见解倒是不凡啊。”
“哦!她怎么说的。”曾云风来了兴趣。
“她说,贤明不贤明,易于伪装,可是嫡庶长幼一看明了,不必争执,庶子若真是贤德,便也不会为了一己私欲毁灭家族。同样,反过来说若是嫡子掌权能够约束庶子,使其能够不敢犯上造次,也能够永葆家族昌盛。”
“恩,有些道理,看来六丫头养在你祖母身边养的好啊!”
“可是儿子有疑惑,自古没有绝对的贤良,六妹妹的话也只是一个想法,贤良之人也未必对大位没有想法,如周公者万里挑一,这嫡长或贤良,究竟哪个好。”长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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