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气照在陇伊村内外,映衬得晨雾生彩,妖娆的随风轻荡着。
彩雾微凉的和着一股暖意迎面扑来,魏征意兴风发的站在村口,迎着朝阳俯瞰山下的突厥人,挥手指挥石墙左侧的侍卫展开行动,大声说道:“突厥蛮子,这就是我们的诚意。
原本我们准备用这种物件与你们这些蛮子决一死战,现在让你们这些愚蠢的蛮子长长见识。
看看是你们围困我们大唐皇帝,还是吾皇坐镇陇伊村,吸引你们入套。
只待援军抵达陇伊村外围包围你们实施内外夹击,一举灭了你们这些突厥蛮子。”
“哗啦啦”
侍卫合力向山下扔出两件物件。
这是一长一短两样物件,顺着斜下六十度的山坡滑了下去,掀起一阵阵碎石沙尘,四溅飞扬。
看着神物件滑到山下,站在侍卫与雕塑人之间的吴闵豁然转身,悲愤的看向处在场中央制作神物件的王浪军呵斥:“庶子,你大逆不道,存心想要把皇上困死在陇伊村里。
皇上若是早知道这种神物件,就会下旨我们利用这种神物件冲下山去,杀突厥人一个措手不及,我们保护皇上突围轻而易举。
可是你这庶子存心不良…”
“闭嘴。”
王浪军豁然转身,持刀对准三丈外的吴闵呵斥:“本公子做事还轮不到你这条疯狗窜出来咬人。
你与李山联合起来伏杀本公子未遂,现为待罪之身。
本公子可以理解你伺机反扑,争取在案情大白之前整死本公子,力求自保,对么?
不过以本公子看来,你现在就是一条疯狗,滚。”
“你,你这庶子竟敢骂本将是狗,分明是在亵渎皇上…”
眼见皇上怒视着那庶子,吴闵一手拔刀备战,一手指挥着侍卫向庶子包围过去,视线锁定在皇上身上,大声说道。
李世民睚眦欲裂,瞪着庶子的右脸呵斥:“庶子,你为什么私藏神物件不报?
白白地丧失了利用这种神物件夜袭突厥人,一举制胜的良机。
若是可以突袭突厥人逮捕他们的突厥可汗,严加审讯,得知他们的阴谋并不难。
如此一来,就不用朕做那件事…”
“沙沙”
侍卫持刀围拢过来。
王浪军无视侍卫,转向右侧的皇帝,收刀插在地上,斜支起右手摆出一个懒散的姿势,斜睨皇帝说道:“你明知道吴闵在挑拨离间置之不理。
偏要捏着鼻子唬眼睛,分明是不想冒险图安生,说什么活捉突厥可汗审讯他们的阴谋。
但你知道突厥可汗在哪呢?
谁看见了?你们怎么都傻眼了?
你们都没有看见突厥可汗,他也躲过了本公子的搜捕,要不然本公子早就把他给灭了。
他若是死了,还用得着你们在这里浪费感情么?
再看看你们一个个狰狞的拔刀相向,脑瓜子秀逗了吧?
你们成天瞎混,不谙冲阵之危。
不过你们现在冲下山去送死还来得及,你们要不要冲下去试试?
尝尝那吴闵的借刀杀人之计?”
“混账…”
吴闵怒吼,却见侍卫怪异的看过来,就连皇上也怒目相向,止步持刀对准王浪军说不出话来了。
王浪军不为所动,收回刺激侍卫的视线,转向皇帝说道:“皇上,我留下吴闵与李山对质,是揭开突厥人阴谋的一个环节。
而不是把突厥内奸豢养在身边造谣生事,自乱阵脚,影响谋夺天书的计划进程。
再说做人三心二意,出尔反尔…”
“来人,拿下吴闵。”
李世民避开庶子灼灼的目光,满面发燥,甩袖转向吴闵,喝令侍卫押走了吴闵。
吴闵不敢反抗,面如死灰,临走之际咬牙说道:“皇上,小心这庶子一张利嘴。
他诬陷臣是内奸,臣无话可说。
只愿皇上在反击突厥人之时,可以让臣为皇上略尽绵力做先锋战死沙场,死而无憾!”
看着流露出仰首赴义般神态的吴闵被侍卫押到进房屋,李世民心如乱麻,转向左侧半丈外的庶子说道:“朕与吴闵曾经一起出生入死,奋战沙场,情同手足。
何况吴闵护卫朕多年,从无差错,衷心可鉴。
朕难以相信他与李山合谋颠覆大唐江山之事。
而李山陷害你这庶子也是事实。
你若是存心报复李山也不为过,但你算计李山诋毁吴闵的衷心,乃至借朕之手报仇雪恨…”
“你想多了。
不过报仇雪恨那是必须的。
这都是你自找的。
你为了夺取天书而审讯所有与老匠头,以及与我有接触的人。
不惜采用移花接木之计,把本该处斩的人全都转移出去受审。
这也就罢了。
可他们被你派人押到无量山一带,为了什么?”
王浪军撇了皇帝一眼,转向右后方的木料堆,一边取材制作神物件,一边淡漠的反诘。
这个问题现已无关紧要,但透着皇帝的疯狂,失败的开端。
若非皇帝一意孤行,救了那些该死的仇人,无意间放走了老袁口中的故人,也许就没有突厥人后来的连环阴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