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姽婳做这个决定时,脚步就已经朝前行。
西厢离大老爷住的院子原本就不远,一个转角就到了。
但是,进了院子,也屋子太多。
大老爷的寝房,大老爷的寝房。
虽然姽婳觉得自己这样做很怪异,好奇心也会害死猫。
“齐王上月大寿,辽国公可是送了贺礼去的。”
“那么爹的意思。”
“先皇驾崩后,守在渭南王身边的老臣,见情势不妙,纷纷转头齐王麾下,寻求庇护,齐王当初皇上大宠,食邑五万,又许私养亲兵,随州沃野三千,皆为他地,反观,辅佐渭南王皆为文臣,渭南王远迁,前户部尚书满门获罪,齐王的态度是摆在那里的,庇护渭南王也就是正统帝室,文帝逼太紧,反不妙矣。”
“可是咱妹妹在宫里。”
是周元祐的声音。
“知道…”声音略带苍老,姽婳想着,定然是周元祐的父亲,侯府世子老爷。
“但不能因为一个贤妃,我们就跟着文帝铁站,如果一个不慎,便是满门,侯府是你太爷赢得的尊荣”
周元祐道“齐王势力够大,如今辽国公没有表明态度”
“总之,这件事情还需从长计议。”
姽婳站在外,本来想着要不要前进,听见他们聊到‘国公,齐王,渭南王一些人。’
这些人里,渭南王是姽婳熟识的。
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她在偷听墙角,而且听得到还是别人家最私密的事情,这种事被外人听见可是会杀了那人的,不能再乱蹦跶,赶紧悄悄从墙角退了出来。
*
几服药下去,二夫人的病情并不见好转。
每日大哭大叫着,口中叫着‘不要杀我。’也时时提到一个名字‘穗绒’
姽婳被时时请到二夫人房中,询问她二夫人状况。
明明是个抓鬼的,俨然成了一大夫。
再一次听见‘穗绒’这名字,老太太困惑了,坐在二夫人房中,那玫瑰椅上,转身问大夫人,大太太。
“谁叫‘穗绒’”
二老爷常年不在二夫人府中,这时候自然也不再。
有的便是二房少爷周元祯。
周元祯只低头不言。
大太太嘴轻抿了下,脸色有些沉。
亦是不语。
姽婳更是沉默当个闷葫芦,大夫还在旁边针灸。
有丫鬟房中站着端着汤药,有丫鬟帮忙着大夫。
突然,从外面闪进一道白光,他的出现,仿佛整个房内都亮开一截,挺俊秀美,果然是俊秀丰神。
“大少爷。”
有丫鬟看见,片刻间,半侧脸微红,行礼唤了声,还有的行完了礼转头过去便抿着嘴儿头。
老太太在周元祐进来后,一个人也满心满眼被这个大长嫡孙占据,一双眼里都是他。
因刚才儿媳妇病情的不快都扫去。
“老太太。”周元祐先行礼。
“祐儿来了,坐。来,挨着祖母坐。”
有眼明手快的丫鬟立马搬来座椅,放老太太身旁。
然而,此刻,周元祯的眸光却在姽婳身上。
不知何时,那好看的唇唇角挂着一抹笑意,浅浅淡淡,说不出的意味,似戏谑,似挑逗。
姽婳不解,觉得没意思,转过头,拒绝跟他对视。
却侧面射来一道目光,便觉着在看自己。
转头过去,却是周元祐。
姽婳坦然将目光回移。
心里想着的却是怪没意思的。
干嘛都看她,她又没做什么事儿,也并未说错什么话。
就算在过两天,二夫人的并依然没有起色,她也不会是在这府里待的。
*
周元祯看着她笑她便更不解了。
老太太又询问一边,姽婳还是把实话回禀,二太太的病,脏东西已经清除,现在剩下的,她已无能为力。
姽婳从房中出来,在走廊上心情有点闷闷的。
*
“林姑娘——”
身后有人叫她。
姽婳转头,站在那里的人,如玉一般的人,不是周元祐还有谁?!
周元祐见姽婳止步,略抬衣袖举着手中的折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