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浑身是血,带着几个部下城中边战边退。
双方势力悬殊太大,复州最终还是落入敌手。
高成与封不用被反贼围住,二人早已浑身是血满身是伤。高成大叫一声,挥刀冲入敌阵,接连砍翻三人,力战而往。
封不用看到守将战死,也跟着扑上,死于乱刀之下。
至此,复州全面失守。
李柷得此消息是又惊又怒,终究是太年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一个反的是王建。
李柷其实也一直在做着准备,朝廷最大的威胁是李克用,他就重兵驻防东北一线,把葛从周调过去防止李克用。
谁知道,第一个反了的,竟然是他西川王建。
含元殿早朝,群臣早已炸了锅,潭州、复州接连失守,群臣无不大惊。
“朕真是糊涂啊,朕一直以为天下太平了,没人敢跟朝廷动手了。朕还天真的以为敌人真的会给朕时间,让朕练就一支厉兵秣马。眼下两郡失守,诸位爱卿有什么建议?”
“陛下,臣以为此事应该派出使者入川。以安抚为主,与蜀王和谈。”御史崔远站出来说道。
李柷眉头一皱:“和谈?”
“正是,朝廷若是开战。恐则引起藩镇群起反弹,王建无非就是对朝廷不满,咱们只有下旨安抚,给其封赏,以达罢兵目的。”崔远继续说道。
李柷目光欲杀死人:“你的意思是,他王建派兵攻占了朕两郡之地,杀了朕两位忠臣。朕不但不怪罪,还要下旨安抚?”
崔远擦了擦汗:“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李柷大怒:“封不用乃是朕的中书舍人,是朕将他贬至复州去的。他不但没有心存怨恨,反而带着复州百姓与敌死战到底,最后力战殉国!朕不但不替他报仇,还要下旨安抚贼首王建?”
崔远手一抖,吓得跪了下来:“陛下,老臣绝无投降之意。臣的意思是眼下朝廷尚未准备充分,万一李克用、杨行密等人跟着一起反了。咱们粮草未足,兵寡人危……”
“谁说咱们粮草未足了?”没想到此时张文蔚站出来打断了崔远的话:“陛下,臣一直在为这一天做准备。只要陛下开口,我户部要钱有钱,要粮有粮!”
一向抠抠索索的张文蔚,一文钱恨不能掰成两半花的张文蔚,此刻竟然变得如此大方起来。
“好!朕不妨告诉诸位爱卿,藩镇要战,朕便战!要想和谈,除非从朕的尸体上踏过去!”
没人觉得这话有什么语病,群臣立刻群情激昂起来。
“就是,咱们现在有钱有人,怕什么!”
“对,跟他们干了!”
“藩镇欺人太甚,朝廷还没有做出动作,他们竟然先动起手来了。”
“好了!”李柷打断众人:“崔远说朝廷尚未准备充分,这倒也是实情。这是朕的疏忽,眼下贼兵来攻,那位将军愿领兵出战?”
一时间大殿上的禁军各路将帅摩拳擦掌,个个跃跃欲试。
金吾卫大将军萧诺言站了出来:“陛下,臣愿意领兵前往!”
“哦,你有和良策御敌?”李柷问道。
萧诺言想了想:“臣以为崔远大人说的也不无几分道理,应该安抚。不过安抚的不是他西川王建,而是朝廷即刻派出使者分赴晋阳、江淮,安抚晋王李克用和吴王杨行密。以防二人趁机起兵,而对于王建,臣愿带兵出战!”
李柷闻言大喜:“朕也正有此意,眼下只是蜀王王建举兵来犯。晋王、吴王、魏博军、马殷他们都尚未动手,对他们这些藩王暂时应以安抚为主。这样朝廷便能集中兵力对付王建一人,他孤掌难鸣,西川必亡!”
不良帅范瑶站了出来:“陛下,就是怕王建一起兵,这些藩镇们跟着一起趁机而反。京城离远,若晋王吴王他们跟着一起反了,咱们也不得不防。”
李柷豪气陡生:“就算他们这些藩镇们一起反了,朕又有何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胆敢与朕作对者,必亡!”
李柷说这话是有底气的,虽然眼下并未准备充分。可朝廷还是有十足的把握干掉这些藩镇们,只是付出的代价相对于来说大了些罢了。
李柷原本计划是最快入秋出兵,那时候洛阳城粮草便能源源不断的供应。以洛阳城新粮食作物种子的产量,还有研制出来那些新式武器,打他个十年八年,朝廷也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