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还只有十二万!一个敢要!一个敢给!大宋的每一颗粮食都是百姓的汗水!”
“种帅恕罪,刘延庆在信中多次提到北面的蒙兀人有异动,要打仗,所以想提前囤积军粮。”
王奎安适时道:“种帅,据皇城司探子的消息,乃蛮部有异动,所以,黑水城不仅要增加粮食,还要立刻调派兵马。”
关于乃蛮部的异动,种师道是知道的,在北面的草原上,活动着皇城司探子,他们是专门负责收集情报。
黑水城是战略要地,朝廷要增兵也是情理之中。
这个说法,种师道倒是还能接受。
“防御战线呢?既然要打仗,为何才五个城寨?本帅去年离开之前,给他刘延庆的任务是十个城寨!”
范致虚蛋疼不已,种帅,我按照您的吩咐,天天催刘延庆,可那家伙就是个油盐不进的货,我也很无辜啊!我只是转运使,并不是他的上级,我也压制不住他!
种师道突然呵斥道:“王军使,刘延庆这是属于军纪败坏,请问你们监察宪兵何在!”
王奎安在一边面色难看,范致虚站在旁边一声不敢吭。
在种师道来之前,西北权力最高的是王奎安。
他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又是监察院军御司使,有监督军队的权力,同时,他还辖制各路军马,与当年钱盖在西北一样!
范致虚是无权指挥他的,甚至也没有权力斥责他。
也只有种师道敢如此,并且王奎安不敢还口。
其实,各路将领都有各自的牢骚。
因为整个河套路是新并入大宋的,原有的西军被分制到夏国的领地,他们出现了对气候的不适应,对当地环境的不适应,还要镇压这里的反叛。
当然就更想着要狮子大开口,要粮食,要自由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认为,皇帝陛下对他们非常照顾,所以,他们有那么一丝丝不拿上面当一回事了。
觉得自己灭了夏国,有了军功。
军队刚刚打了胜仗,有些膨胀,监察院这个时候要肃正军纪,王奎安担心会让军队寒心。
军队一寒心,告状到皇帝那里,那自己就玩完了。
所以,对有些事,王奎安暂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种师道越看越生气,他愤怒道:“骄兵必败!本帅从刘延庆的这些汇报中看到了一个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的将领,以前在陕西,他还能收敛,现在简直无法无天,王军使,你身为天子的军御司使,掌监察之责,当即可将刘延庆押送京师,送上军事法庭审查!”
“是!我现在就去办!”
“还有张深,一同问责!”
王奎安不敢有丝毫反驳:“是!”
一边的皇城司总指挥使潘威志道:“种帅,前方来报,蒙兀人频繁出现在黑水城以北两百里之外,他要的军粮,陛下也一直不给,我担心他狗急跳墙,事不宜迟,请种帅即可调兵加固黑水城防线!”
种师道道:“范漕司,你立刻从陕西抽调十万兵马北上,一个月之内必须到黑水城!”
“另,传本帅之令,革除刘延庆黑水城军马总管之职,革除张深黑水城军马副总管之职,调宣化府军马总管刘琦出任黑水城军马总管,即可执行,不得有误!”
众人道:“是!”
第三天,杨再兴总算抵达兴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