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错道:“如何!曹帅在此!你们还想反了不成!”
这刘错开口便是将曹兴云放在了权力制高点。
但实际上他曹兴云并无权力处置新军,更何况宗泽这个宣抚使还在城外的军大营内。
张浚当即便站起来,对刘错怒道:“放肆!你是什么职位,胆敢在此呵斥天子新军!”
刘错顿时面色一凝,要怼回去,却是硬生生又吞了下去。
张浚的级别可是和曹兴云同级的,皆为经略使,一方封疆大吏。
刘错仗着曹兴云再如何放肆,也不敢公然怼张浚,他要是怼了,这事就彻底闹大了。
怎么?朕刚委派的经略使,哪个狗日的觉得脖子痒了?这么不想活了?
眼下张浚虽然还没有掌握军权,但俨然就是站在新军这一边。
岳飞此来赴宴,带了一千精锐,大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威势。
他张浚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局势既然已经这样,不如事后上报中府,由元帅和天子亲自裁决。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凝固到极点。
只要岳飞一声令下,外面的新军便亮刀子。
主要曹兴云一声令下,禁军必然也要围攻新军。
那些土豪乡绅各个面色发白,大气不敢出一个。
若是今日双方真的动了刀子,不等交趾叛逆前来,钦州城便要大乱。
曹兴云面色如常,但内心却在翻江倒海。
今日之宴,当然是要安排给新军一个下马威的。
但没想到岳飞此人如此强势,不甘有丝毫示弱。
曹兴云绝对不想局面发展到双方真的打起来,那样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岳飞勇猛,眼下说不定就能将他擒住,到时候真的就进退两难了。
曹兴云不甘心,但还是硬着头皮对朱时忠发怒道:“是谁给你的胆子污蔑同袍的!来人!将朱时忠拖下去打五十军棍!”
门口便有甲士进来,将朱时忠等人待了下去。
待下去的时候,朱时忠表现出一副很悲壮的样子,仿佛岳飞等人就是大奸大恶之人。
曹兴云又怒道:“刘错,你公然冒犯友军,该罚,本帅罚你三月俸禄!你可有怨言!”
刘错连忙起身,走过去跪在地上:“曹帅赏罚分明,卑职甘愿受罚!”
曹兴云又举起酒杯,露出和善的笑容:“方才只是小小误会,诸君皆为天子分忧,大敌当前,当团结一致,来!再干了这杯酒!同袍杀敌!”
既然曹兴云也出来做好人圆场了,岳飞也没必要再怼下去,张浚也拿起酒杯。
新军其他将领见岳飞拿起了酒杯,各自也都拿起酒杯。
但这一次,杨再兴等人却是不喝了。
曹兴云见状,笑道:“将他的酒杯拿过来。”
有人将杨再兴的酒杯拿过去,曹兴云一饮而尽。
话也不多说,曹兴云亲自示范,此酒无毒。
张浚当然知道此酒无毒,他曹兴云胆子再大,也不敢在酒中投毒,且不说这事诛九族的大罪,便是宗泽此时还在城外军大营中。
新军强悍,如今南方有目共睹,敢跟新军正面撄锋者,至少现在的禁军中是没有了。
最多就如曹兴云这种借着自己的地盘杀杀新军的锐气。
众人再饮了一杯酒,曹兴云笑道:“诸位慢慢饮酒,本帅今日身体欠佳,休息片刻再来与诸君继续饮酒。”
说完,他站起来,一边走一边对岳飞道:“稍后吾等再好好议论退敌之策!”
岳飞点头示意。
接下来便是那些土豪乡绅过来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