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君如露出了微笑,真是老天也在帮他。
他从那具男尸手中拿到一块被撕扯烂的丝绸。
“这种丝绸只有在城北的丽锦秀坊才有,是老张家的绝活,而且每一种花纹,只绣一种,丽锦秀坊的每一个客人都是贵客。”
司徒恒微微一怔:“还是上官见多识广。”
“我也是听国丈跟我说的,国丈是他们的贵客。”
司徒恒不解道:“一个细作,居然如此讲究,这是致命的。”
司马君如道:“有一点你要清楚。”
“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司徒恒微微一怔,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想了半天,才理解了。
人的性格和习惯,或者说爱好,是很难改变的。
即使在某一段时间克制了,但是很快又会原形毕露。
因为那些都是印刻在人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的。
很显然,这个细作,是一个就算掉脑袋也要在穿着上有讲究的人。
这种下属,反正司马君如是不会要的,这种人的缺点太明显,太坑了。
司马君如带着司徒恒,一路向丽锦秀坊而去。
丽锦秀坊的张勋是幽州有名的富商,丽锦秀坊是他名下产业之一,但也是他最心爱的产业。
虽说比不过大宋那出了名的四大名绣,但张氏的秀坊,在燕云十六州却是声名显赫的。
司马君如喜欢穿一身的黑色麻衣,在雪天里,带着一个笠帽。
岁月在他不到三十岁的脸上刻下了沉着和深刻,他一双眼睛平静如古泉水。
当然,这里没有人知道他是燕云十六州皇城司的老大,从穿着上也看不出来。
进去之后,问话的是司徒恒。
知道是皇城司的指挥使来了,张勋亲自来迎接。
“张员外,这种刺绣是在您这里绣的吧?”
司徒恒拿出那张被切割下来的丝绸料子,呈现给张勋。
张勋凑过来一看,立刻道:“这不是周公子的衣服么?”
“您确定?”
“司徒上官,小店的衣衫都是独一无二的,是谁在小店买了那种刺绣的衣衫,草民心中一清二楚。”
司徒恒打趣道:“难怪张员外生意做得大。”
“上官莫要折煞草民了,草民也是在朝廷的指导下,才有今天。”
“你说的周公子具体是指谁?”
“周逸家的大公子周翎!”
司徒恒起身:“多谢张员外。”
“上官喝完茶再走。”
“不了,告辞!”
司马君如皱起了眉头:“周逸,他不是国丈的朋友么?”
“上官,我们速速去周员外家吧,我知道这个周员外,商虞司那里有他的名单,狗日的胆子真大,手里拿着朝廷的东西,却是吃里扒外的家伙!”
司马君如心思如闪电:“那个周翎是什么人?”
“幽州有名的纨绔子弟!”
“他有什么爱好?”
“喜欢逛窑子。”
这些富商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城司的掌控下,就连他们的子女平日干了什么勾当,司徒恒这里也一清二楚。
“去哪个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