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当然记得那个分析，就是说今年电影市场不景气，随后的市场可能会随着这个趋势走，而今年又不见得有什么好片子了，唯一看起来感觉能不错的，好像就是芳华了，但那种片子，肯定没法弄到二十亿的，甚至大家觉得西游伏妖就定义了今年的票房瓶颈。
但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于跃的态度让他开始有所怀疑了。
“你是铁了心要赌了？”张斌问。
“赌啊，必须赌，除非他求你说和，不然就赌，将来做朋友那是将来的事，这个必须干。”窦天龙道。
“行吧，那我就不管你们了。”张斌道。
窦天龙笑道：“不至于刚当了朋友就向着他了吧？你这是认真了？”
“屁！”张斌笑道：“到啥时候我不得向着你啊？不过你千万别低估于跃。”
窦天龙道：“这还用你说？三十来岁上福布斯，都能让你委曲求全，哪能是小虾米，不过我倒是想借着他赢点红利。”
张斌微微一笑，知道窦天龙的意思。
用某经济学专家的说法，现在的国内经济进入了“企业家时代”，虽然不能完全认同，但有些方面确实有这个特征，现在企业家都开始抛头露面了，都开始营销自己了，不比从前了。
这么做当然是有道理的，过去闷头发财最好，现在闷头发财不如推销的好。
“不过你不担心么？”窦天龙问。
“担心什么？”张斌问。
窦天龙道：“现在传言马老板对于跃不大感冒啊。”
张斌笑道：“马老板是厉害，但他能拿我如何？”
窦天龙微微一笑，也是，马老板再厉害，再凌驾众生，也不是谁都能得罪的。
张家好歹在京都经营多年，百年之虫死而不僵，何况张家还没死，还在蒸蒸日上。
于跃回到酒店的时候忍不住一阵激动，张斌的示好虽然让于跃有所猜测，但当事实发生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讶和欣喜。
这样的敌人能改头换面，确实让人轻松不少。
而且张斌的资源人脉，确实对于跃有利很多。
这些年要不是张斌阻碍，自己还能赚不少呢。
就说今年他和窦天龙合作投资的电影，一个西游伏妖，一个芳华，那都是自己没投上的。
其实芳华他要是想介入也可以，只是投资成本太高，战狼那么多场景要求也才两亿多而已，一个文艺片闹那么高，于跃哆嗦。
但西游伏妖这种的就不一样了，这种电影有的是人抢着投，不是谁都能进去的，以后不能开挂了，其实这种电影就是第一选择，他也知道有保证。
毕竟将来他就不大敢赌了，像战狼这种的哪有那么多。
于跃回到春城就和安语分享了这次收获。
“什么？化敌为友？”安语很惊讶。
“是的，宴会过后请我喝茶，说化干戈为玉帛。”于跃道。
“不会有诈吧？”安语有些想不通。
“不至于，有什么可诈的？而且态度很诚恳，是认真的。”于跃道：“还要和我精诚合作呢，估计是看出我未来不可限量了。”
安语忍不住一笑，道：“这家伙可真是可怕。”
“是啊，总给人惊喜啊。”于跃道。
“不过可不能太认真，得防着点。”安语道。
于跃笑道：“没什么防不防的，合作就得坦诚，没事。”
“但我还是觉得有点问题。”安语道。
于跃道：“没啥问题，合作是真的，只是这个朋友是假的而已。”
“嗯？”安语疑惑。
“他不过就是看我身上有利可图，能合作共赢而已，锦上添花的事他能干，但雪中送炭是不可能的，所以就是利益上的朋友而已，如果哪天我不行了，别说救命，他还会上来踩一脚呢，对自己都那么狠，朋友算个屁啊。”于跃道。
安语笑道：“他要是知道你是这么想的，八成会很惊讶。”
“他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知道，不然可太瞧不起我了。”于跃笑道。
是的，于跃觉得张斌那套喝酒不靠谱的理论是对的，但他不认同后边那句。
喝酒不靠谱，喝茶就靠谱？
对于真正的朋友，或者兄弟，吃泡面都靠谱，还管什么茶和酒。
靠不靠谱只看人心而已。
于跃确实很敬重张斌这个对手，但要说真掏心窝子，怎么可能，俩人是什么条件下成为敌人的，又是什么条件下成为朋友的，于跃心知肚明。
人心隔肚皮，他和张斌隔的就多了，傻子才会真的掏心掏肺呢。
于跃不可能，张斌更不可能，所以向钱看而已。
……
好运似乎会被传染，或者说认真起来的孟新竹很可怕，又或者说以孟新竹的坚强毅力，印证了一句话，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孟新竹接到了人生中最幸福的一个电话。
面试通过，被录取了，孟新竹将正式踏上外交官之路。
孟家人太低调了，按于跃的意思，必须大摆筵席，搭台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