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澳城,于跃便和宾书夫妇分道扬镳,让他们两个继续留下旅游,自己则飞往京都。
被迫留在京都,哪里都不能去的安语很会苦中作乐,开始学起了企业运营管理。
她也不知道自己学这个干嘛,只是想,就学了,根本没去深究潜意识里的东西。
虽然没有想,但她知道,如果将来走进张家,自己是肯定不会去操心张斌的生意的。
那是为于跃准备的么?似乎也不是,因为现在一切已经趋于明朗,张家在关注春风,安家又何尝不是,现在大家都知道春风这一年来在艺人身上根本没什么收效。
只有一个艺人,还是才出道参加选秀的,了解内幕的人都知道,这种艺人暂时都得赔钱呢,哪里能赚钱。
所以现在每次去爷爷家,和一家人见了面,他们都会忍不住提醒自己,于跃在打了赌之后屁事都没干,你也甭指望赢了,好好准备嫁到张家吧,当务之急是怎么讨好张家,才能嫁过去之后得个体面。
大家也都知道,这时候再去张家,肯定不如于跃出现之前受人尊敬,安语知道,她父母也知道,甚至父母都开始暗示安语,等赌注结束,等于跃输了,干脆溜之大吉。
相比安家被打击,她们更舍不得女儿半生的幸福。
再打击又能如何,总不至于真的一下子就落魄到流落街头,不大富大贵,也不至于真的就破产,所以他们可不舍的女儿。
可惜,安语很坚决。
如果不赢,就干脆嫁了。
虽然她知道处境很不好,但她觉得祸是自己惹的,为了爷爷,认命了。
再苦又能如何?本来就下定决心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那又何尝不是痛苦,八分苦也是苦,再加两分也无所谓了。
早都下定了决心,一直也在心里默默的准备着,甚至连于跃都不那么关心了。
因为她不敢太多的想起,因为在安家所有人都恨于跃的同时,她知道于跃因为自己招惹了怎样一个存在,他自己肯定也是不好过的,所以她不想让他继续深陷,所以也从来没有主动联系,甚至也不希望于跃联系自己。
但是当接到于跃电话的时候,安语还是忍不住一阵喜悦。
“安姐姐,干嘛呢?”熟悉的声音传来,还是那样玩世不恭。
“在家呆着。”安语说。
“在家呆着可不好,不如多出去透透气。”于跃道。
“又不闷,透什么气?”安语问。
“哇,不是吧?对我这么有信心?在我的推测里,你现在应该是天天长吁短叹然后以泪洗面的。”于跃道。
安语忍不住一笑:“从来没报过希望,也就不会有失望,懂么?”
“哦,也对,那我要是给你个惊喜,你还不得跳起来。”于跃道。
“惊喜?你只要不吓唬我就可以了。”安语道。
“你太瞧不起我了,对我没信心,对你的眼光也没信心?”于跃问。
“那你说说吧,我看怎么个惊喜。”安语道。
“我在京都。”于跃道。
安语微微一顿:“果然是惊吓。”
“你猜我来干嘛了?”于跃问。
“时间还没到,不是来摊牌的,那就是……准备挟持我?私奔?”安语猜测道。
“聪明!”于跃叫道。
“真的?”安语故作惊讶,道:“去哪啊?我还没办护照呢,国内可不行啊。”
“国内咋不行?随便找个山沟沟,我就不信你家和张家能找到。”于跃道。
“山沟沟太穷了,那还不如当少奶奶呢,在豪宅里哭总比在穷乡僻壤笑要好,何况去了穷乡僻壤我还笑不出来呢。”安语道。
“看来我看错你了!”于跃道。
“是不是很伤心?”
“嗯。”
“是不是很后悔?”
“嗯。”
“现在还来得及。”安语道。
“那咱们见最后一面?”于跃问。
“算了吧,最后一面,见它还有什么意义。”安语道。
“可以让它变得有意义啊,比如咱们一起唱个歌,一起喝个酒,先来二锅头,接着灌啤的,然后再来红的,那就有意义了。”于跃道。
安语脸颊一热,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不不,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于跃道。
“你以为我傻啊?”安语笑道。
“这怎么能叫傻呢,我这是投其所好啊。”于跃道。
“滚蛋,我不好这口。”安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