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仙侠男脑袋有些晕,身子有些软。
不是那种不舒服的晕和软。
而是像第一次偷喝美酒佳酿后在煦暖春光中酣睡,第一次和她说话时口舌发干心脏砰砰的缺氧和无措……
隐隐的,似乎有什么酥麻酸痒的东西在自己细胞内、血液内、灵魂内……滋滋生长了起来。
顿时头皮发炸。
一股凉意自尾椎骨龟尾穴升起,直窜头顶百汇。
再绷不住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被火烧了般,急退三丈远。
惊疑不定,四处张望,一度怀疑刚刚是不是骂错卢玉了,暗处确实有高手环伺。
但仔细确认片刻后,最终还是把审视甚至可以说是凝重的目光,投向了白洒水和余逸。
重点是白洒水!
她对自己做了什么?
她怎么做到的?
他不知道的是,白洒水也有相似感觉。
刚刚那一瞬间,她就感觉像是大快朵颐了麻辣小龙虾、柳枝羊肉串,还喝了冰镇啤酒,然后拍着小肚皮,吃饱喝足,软绵绵的想睡觉。
但她只皱了皱眉,压根没想太多,也来不及想。
迅速扑前,抢在余逸落地前接住了他。
也因此,那种晕陶陶的异样并没有持续太久。
仅仅只是一瞬,就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白女侠这时候终于知道自己闯祸了,杀气腾腾怒视仙侠男,梗着脖子,不敢去看余逸的脸。
仙侠男愈发不安,厉声大喝:“喂,小妖,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称呼可算是犯了白洒水的大忌,她眉毛燃起金色,差一点就抛开余逸重新扑了上去。
只把银牙咬碎:“老东西,我一定要拆了你,拿柳枝串好烤着吃。滋滋流油,还要撒上孜然的那种。”
仙侠男皱了皱眉,认真打量了她几眼,这才一脸难以置信的把目光郑重投向余逸:
“不是她,难道是你?”
此刻的余逸,像是刚把白酒洋酒啤酒混着喝了一晚上,从厕所呕吐完出来。
头重脚轻,浑身酥软,脑袋嗡嗡响,喉咙火辣辣的痛。
注意力很难集中。
促使他没有直接迷瞪的原因是心头存有一股不爽气。
怎么又是你们俩?
哥们儿招你们惹你们了,上次因为你们俩打架,在汉岳皇宫大酒店二楼几乎已经把我给搞死!
这回还来?
没完没了是吧!
仙侠男见他气势汹汹的瞪着自己,就是不说话,面色一寒,再次逼了过来。
卢玉见状大喜,推波助澜道:“晴前辈,您被暗算,这小子绝对脱不了干系,您可千万不能放过他!”
他自有歹毒心思。
余逸既是普通人,又是居委会的人,身份太敏感麻烦,即便是他也束手束脚,但今晚被伏这口气不能咽下去。
若是能借着这位晴前辈的手达成目的,也不失为一桩好事,事后晴前辈一旦从中州跑路,自有求着他卢玉的时候。
到时候能帮则帮不能帮则闪,可以伺机压榨一番,稳赚不亏。
仙侠男没有搭理他,面无表情地朝余逸逼近。
白洒水感觉到了他的肃然认真背后,充斥着凛然杀机,那对擂鼓瓮金锤再次拿了出来,绷着小脸,守在余逸身前。
仙侠男走到距离余逸三丈距离时,忽然驻足,皱了皱眉。
不知为何,他心里忽然很不舒服。
不安,惶恐,后悔,还有点点惭愧。
像是功课没有完成却跑出去玩了一下午,傍晚在家门口溜达徘徊的心情。
摇了摇头,继续朝前。
走到两丈距离时,这种不舒服感觉更强烈了,强烈到他手心开始冒汗。
有种身上携带着老婆捐给自己的半个肾,却无耻走向红灯区按摩房的感觉。
脸皮火辣辣的,步子像是灌了铅,有种不顾一切想要掉头逃走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