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人之间的接触也不是太多,要说交情,勉强能算有那么一些,那应该也达不到朋友之间叙旧的那种程度。
“孤所说的话,莫道长信吗?”夏廉在苏白走后,又对着莫河问了一句。
“如果人皇陛下一会儿走的时候,你我之间所谈的内容都是叙旧,不涉及到其他的事情的话,那就不由得我不信!”莫河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用一种好似开玩笑一般的口吻说道。
听到莫河这样的回答,夏廉脸上的笑容突然之间又变得有些惆怅起来,看着莫河说道:“看来莫道长还是不信孤啊!”
说完这句话,他也不得莫河回答,继续开口说道:“今天来找莫道长,还真的是想和莫道长叙叙旧,当初在玉河府的时候,多谢莫道长那几年的保护了!”
话说到这里,夏廉脸上的笑容又变成了苦笑,“那时候在玉河府,孤一直觉得莫道长是我那位皇弟的人,对莫道长还多有防范,哪怕当时离开玉河府的时候,心中也同样有着一份抵触,直到后来孤才想明白,莫道长当年的那些举动,应该都是我那位皇弟拜托莫道长的吧!”
夏廉话说到最后,用的是拜托两个字,这就表明了一点,他已经确信,莫河绝对不是当初他认为的夏贤的手下。
在他说话的时候,莫河发现了这位人皇,相比曾经的他身上的变化,最浮于表面的一个明显变化,就是他脸上的笑容。
从两人说话到现在,夏廉脸上的笑容几乎就没有断过,但是他的笑容却传达出了不同的情绪,并非是那种单纯开心的笑容。
一个人如果一直在人前脸上都带着笑容,十有八九并非是他真正的开心,而是他在用笑容隐藏着一些东西,那种真正一直快乐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少之又少,甚至是,不存在!
夏廉坐在人皇这个位置上,他需要隐藏的情绪很多,所以这无可厚非,但是相比曾经的他,在这一点上变化真的很大。
“当年人皇陛下来的时候,的确是先皇让我暗中保护一下!”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当初的人也已经不在了,所以莫河所幸也没有隐瞒,直接肯定了夏廉的话。
在听莫河说出这句话之后,夏廉脸上的笑容突然间一收,再次端起了桌上的茶杯,不过并没有喝,只是拿将其拿在手上,微微叹息了一声。
“果然,比起我那位皇弟,孤还是差了一些啊!”
这一声叹息之后,夏廉才再次抿了一口手中的茶,继续开口说道。
“父皇的诸多子嗣之中,孤是资质平平的一个,能力比不上六皇兄,心机比不上我那位皇弟,坐在了人皇这个位置上,才知道这个位置到底有多难坐。”
“想想这么多年以来,在最近几十年中,孤最为放松的时间,反倒是在玉河府的那几年,可以小心的施政,治理一府之地,做起来得心应手,不像如今这般吃力。”
“最重要的一点是,当你坐在了人皇这个位置上,你就会发现身边连一个真正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哪怕是自己的子嗣,也不是什么话都能够说的!”
夏廉这个时候真的是像老朋友叙旧一般,对着莫河说了很多,而这些话,也不应该是他对莫河说的,毕竟两人之间的交情还没有到那里。
他现在所说的这些话题,已经算得上是交浅言深了,对于自己亲近的人,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对于莫河这个接触本就不多的人,现在却说出了这样的话,这有些不太合适。
莫河现在也搞不懂,夏廉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只是单纯的诉苦,还是说有其他的意图,所以对于夏廉的话,他给出的反应就比较平淡了。
看着反应比较平淡,似乎并不想多言的莫河,夏廉又是一笑,眼神中在这一刻,仿佛包含了许多的情绪,让人一时之间难以分辨。
“看来孤的确是有些冒昧,让莫道长见笑了,有些话在心里憋的太久,一直想找个人说一说,可是却始终找不到这样的人,道长与我也算是旧相识了,你我之间不存在太大的交集,所以这些话就一时没有忍住,对着道长说了。”夏廉继续看着莫河说道。
“陛下言重了,那个位置,的确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坐的,而且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也的确很难!”莫河附和了对方一句。
然而他的这句话刚出口,莫河发现眼前的夏廉,身上的气质瞬间一变,虽然依旧穿着便服,但那种人皇之威,却已经显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