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纳闷呢。
她男人来了。
远远的。
白茫茫的雪地里,她男人穿着军大衣,意气风发,英俊挺拔。
立正儿的短发上飘着碎碎的雪。
看到韩显樱后,步子跨的很大。
他好像一副油画。
天地接连一片的白,灰突突的虬枝,错落的房子,冒烟的烟囱。
有种白云深处有人家的感觉。
“媳妇,咋出来了,冷,快进去。”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蒋行深握着她的手给她呵着热气。
“你一大早去哪儿了?这是谁啊?”韩显樱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拉马车的人。
那人穿着大棉袄,留着胡子,黑乎乎的,牵着一头棕色的,脏呼呼的马,马鼻子呼着白色的雾气,马眼毛、马鬃毛上都凝了一层冰霜,马身上绑着缰绳还有一个木头做的车厢,上头堆着煤。
“我去镇上给你买了五块钱的煤,一百块。”蒋行深呵着白气:“烧木头你总是烧不明白,而且木头还不扛烧,一两个小时就烧没了,熬不了一晚上,烧煤你晚上睡觉就不冷了。”
他要回部队了,方方面面都要为她考虑周到。
韩显樱肝疼的把他拉到一边:“煤多贵啊,你浪费那钱干啥。”
村里压根没人用煤。
村长家到现在还烧木头呢。
“用在你身上不浪费,他家煤卖的便宜,别人家六分钱一块,他家五分钱一块。”蒋行深揉揉她的脑袋:“别想那么多,我只是想让你睡的暖一点,你在旁边站着,我跟着这老大哥卸煤。”
之前盖房子的时候特意盖出来两个柴房。
一个柴房是放牲畜的,另一个现在可以变成媒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