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天刀锋快要接近陆心遥鼻尖的瞬间,我忽然间一颤刀柄,让长刀紧贴着陆心遥的脸颊刺进了墙里。对方马上伸出左手抱住了我腰间,右手里的枪从我肋下伸出,在我背后连扣了两枪。
陆心遥的枪声刚起,我们两个马上错开身形,同时向她开枪的地方急奔而出。眨眼之后,我手中的长刀就指向了中枪倒地的张教授:“张教授,你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张教授还没来得及开口,陆心遥就飞快地出手掐住了对方的下颚,从他嘴里拔出一枚装着毒药的假牙,又卸掉了对方的双臂关节,才站起身来捡回了我扔掉的马格南。
被陆心遥一枪贯穿大腿的张教授疼得满头冷汗:“王欢、陆心遥,你们要干什么?”
我蹲在地上道:“我是该叫你张教授好呢?还是该叫你生教授好呢?”
“你你……”张教授脸色一变,“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我站起身道:“你听不懂,我可以慢慢跟你说。”
我的话刚说完,密室外面就传来了一阵铁闸落地的轰鸣。
张教授这才如卸负重般长舒了口气:“好啦!这下我们都走不出去了,有什么话,你可以慢慢说了。”
陆心遥几步赶到门口,在大门上使劲敲了两下,发现大门纹丝不动,才厉声道:“这里还有没有密道?”
张教授哈哈笑道:“当然没有。你们就等着困死在这里吧!”
张教授翻动着眼睛道:“你们两个吃过人肉没有?没吃过的话,可以拿我试试。只要我不死,人肉就能一直保持新鲜。我差不多够你们吃上个把星期的吧!哈哈……”
陆心遥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一个若无其事地告诉你可以一片片的把他活剐之后吃下去的人,只能说明他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甚至不在乎自己怎么死了。
对于这样人,你无论对他用什么酷刑,都别想撬开他的嘴。
陆心遥转头看向我时,我却把手电竖了起来,让光柱直接打向了棚顶。这样一来,一两米范围之内就被笼罩在了光亮当中,即使对方有什么动作,我大概也能及时反映过来。
我不紧不慢地坐在地上,点起了一根烟道:“陆心遥,你也一块儿坐吧!既然姓生的朋友想要聊聊天,咱们就坐下好好聊聊。”
陆心遥也跟着坐下来道:“你怎么知道他姓生?”
我吐出一口烟,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不仅知道他姓生,还是知道他是年羹尧的后人,也是雍正秘密培养的特务。这位生大人,你属于粘杆处,还是血滴子啊?”
对方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陆心遥却开口道:“王欢,你确定自己没有说错吗?”
我淡淡说道:“年羹尧被雍正赐死之后,处斩了年羹尧的长子年富;年羹尧其余子嗣,凡是年龄超过十五岁以上的人,全都被发配边疆。但是,雍正五年,皇帝就赦免了年羹尧诸子,交给年遐龄,也就是年羹尧的父亲看管。”
“年遐龄害怕年羹尧诸子再次获罪,就将一部分人秘密送往福建沿海,这些人从此改姓,姓生。因为,把‘生’字中间那一竖给倒过来,就是‘年’字。我说的没错吧?”
对方冷哼一声道:“就算你知道生字姓氏的由来,又能怎么样?”
我平静地说道:“看来,我说的没错。那后面的事情,可就有意思了。”
“所有人都知道,明代的皇帝建立了华夏历史上最大的特务机构,锦衣卫和东厂。但是,清朝有两位皇上也一样把特务这个行当玩得炉火纯青,甚至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其中,一个是康熙,另外一个就是雍正。”
“康熙皇帝的特务机关就是内务府。谁能想到,一个本来应该管着皇上吃喝拉撒的机构,其实就是康熙手下无孔不入的特务机关?”
“雍正虽然建立了赫赫有名的粘杆处,据说还有一支专职暗杀的血滴子。但是雍正并没限制内务府的权利。内务府仍旧自成系统,不与外庭大臣交集。换句话说,内务府还是清朝最大的特务机构,粘杆处、血滴子只不过是游离在内务之外的两把利刃罢了。”
那个姓生的抬眼看向我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冷笑道:“我想说的是,雍正四年的内务府大臣,名叫年希尧,是年羹尧的亲哥。你说,这件事儿是不是非常有意思啊,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