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过五毒教之战的人陆续离去,整个驻地除了我们第六研究所的人,就只剩下了虞枫、任天晴。
她们两个一直没走,我也没动手撵人。我总觉得她们故意留下,是有什么事情要做。
一开始,我们两边人还各干各的事情,谁也不和谁说话,时间一长,我们又恢复到了当初在第五分部嘻嘻哈哈没大没小的状态。
尤其是大耳跟大橘,那两个家伙就没个消停的时候,驻地差点没让它俩给作翻天了。
我那天刚从外面进来,就看见虞枫和任天晴不知道聚在一起鼓捣什么,连头都没抬一下。
大耳跟大橘那俩家伙趁着虞枫她们不注意,踮着脚尖、撅着屁股趴在茶几上,伸着小爪子悄悄把我放在桌子上的薯片推到茶几边缘。我再晚进来一会儿,它俩就得手了。
我悄悄走过去蹲了下来:“你俩在干嘛?”
两个家伙同时转过头来,眼珠子瞪得溜圆,眼睛里满是无辜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冲着它俩挑了下眉毛:“薯片是我的。”
大橘“喵”的一声捂住了脸,大耳举起爪子指向了大橘,意思是说:它是主谋。
我伸手抓住两个家伙后脖颈的上皮,把它俩拎了起来:“你俩想变成猪啊?一天就知道吃。把你俩炖一锅,够我吃一个礼拜。虞枫、小晴,你俩干嘛呢?”
“嘘——”任天晴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开始专心致志地调整设备。没过一会儿,她设备里面就传出了来回踱步的声音。
“欧耶!”任天晴握着小拳头比了个“给力”的姿势,“成功了!豆驴觉得自己变帅了,想找狐妈表白。我废了一晚上劲儿才把窃听器装好。快来听!”
“你俩是无聊大发了吧?”我嘴上说着她俩无聊,人却坐在了沙发上。凭我的耳朵,不戴耳麦也能听见那边的动静。
听脚步声,豆驴那货好像是一直都在狐妈门口绕和,就是不敢往里走。
虞枫和任天晴急得恨不得赶紧把他踹进屋里,我坐在沙发上抱起了肩膀。
我早就知道豆驴对狐妈有意思。从心里话讲,我一点不觉得他配得上狐妈。五十来岁的人,长得跟七十岁差不多就算了,还特么黑吧溜秋的,没有几两肉,乍一看像他娘泥鳅鱼成精了似的,跟狐妈站一块儿,说那是她爹都有人信,哪地方配得上狐妈?
这回豆驴遭劫之后,也算是因祸得福,伤好了,人也白了不少,看上去年轻了十多岁。他自我感觉良好,可我还是觉得他不配狐妈。
不说别的,就他那看见漂亮妹子,眼珠子就恨不得掉进人家领子口里那损德行,哪点像是靠谱的人?比我爸差得远了去了。
可是,人家要表白,我也不能拦着啊!
他最好在门口转悠一宿,累死丫的!
我表面不动声色地坐在沙发上,等着豆驴知难而退,那货却推门进屋了:“米糊啊,我来跟你说点事儿。”
“有屁快放!”狐妈一点没给豆驴面子。
“那个……我那个……我就是……”豆驴支支吾吾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我肚子都要乐抽筋了:那货怂了。哈哈,该!过一会儿豆驴要是还憋不出个酸屁,狐妈保证能把他踹出来。豆驴至少多半年不敢打狐妈的主意,我爸不就安全了。
我正摸着下巴等着捡笑儿,狐妈那边也憋不住了:“你要是没话,在这儿跟我硬往出挤,就赶紧给我滚犊子。我这儿不是药房,不卖开塞露。”
豆驴小心翼翼道:“这话有点不好说……”
狐妈咬牙道:“说!”
我听见狐妈的动静,就知道她肯定是发火了,赶紧悄悄伸出手指头开始数秒。我估计,用不上五秒钟,狐妈就得踹人。谁知道我刚数到四,豆驴的嘴也利索了,话也来了,可他么他说的就不是人话。
“米糊啊,我来跟你说说王欢、叶寻那俩孩子的事情。我看着那俩孩子心里急啊!挺大两个小伙子,上厕所都在一块儿,你觉得正常吗?”
我艹,我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下来。豆驴为了自救,这是把犊子扯哪儿去了?
狐妈道:“这有什么不正常?俩人关系好呗!”
“再好,我也没见过俩人能好到用一把牙刷的程度。”豆驴子道,“那天我亲眼看见王欢拿着叶寻的牙刷刷牙!”
我差点没气疯。那天要不是我一不留神把牙刷掉进了马桶,我能拿叶寻的牙刷吗?
狐妈不以为然道:“你操那个没用的心干嘛?王欢绝对有做渣男的潜质。你看,他撩过陆心遥吧?虞枫和任天晴对他也挺好吧?随心看他也挺顺眼吧?最重要的是他有司若。上回我让她办了司若,那小子一脸便秘的德行,眼珠子却在那叽里咕噜地乱转,不定心里想什么。”
狐妈这是疯了吧,嘴上怎么没个把门的?
我无意当中一回头,正好看见了虞枫和任天晴无比怪异的眼神。我差点没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