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不会掉进另外一边的田埂里了吧?
我的手脚顿时一阵冰冷。
不可能!
叶寻什么都没带,轻功又好,不会轻易掉进田埂里。
缩地成寸,咫尺天涯?
叶寻跟我说过,有一种阵法可以让两个平行行走的人在一瞬间擦肩而过,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这里也有阵法?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工夫,忽然看见路边的泥土里竖起了两根天线似的东西。
没有一会儿的工夫,两根暗红色的“天线”就越竖越高,几乎达到离地一米左右的地方,才上下颤动着往我身前贴了过来。
我虽然不认识蛊虫,但是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的触角,一旦让它碰到,藏在土里的虫子马上就会暴起伤人。
我只能慢慢挪动脚步,踩在了棺材的边缘上,将身子拼命往后闪躲。可是随后而来的两只触角却仍旧在步步紧逼,两只触角的尖端几乎要贴上我的鼻尖时,我的身子也已经在棺材边缘仰成了一道斜线。要是继续往后,我就再也没法控制自己的身躯,早晚会掉进田埂,可是那双触角却不依不饶地寸寸推进。
无奈之下,我干脆把心一横,抽出匕首,反手一刀由下向上地将触须给削上了半空。
两截飞在空中的触角还没落地,田边忽然泥土暴起,一条过尺宽窄的蜈蚣随着飞扬入空的泥土昂首而起,身上百足向两侧伸展开来,犹如一张巨网挡住了近米方圆。大半的棺材都在蜈蚣百足的笼罩之下,我想躲也无处可躲了。
我不知道蜈蚣能不能像那条龙王一样喷吐毒液,但是我决不能给它正对我的机会。
我不等蜈蚣低头就抽出马格南,连开了三枪。
在不到两米的距离当中,马格南足以洞穿钢板,更何况只是一条蜈蚣?
三颗子弹从蜈蚣身上透体而过,暗黄色汁液也通过枪口喷涌而出。我抬手去挡蜈蚣毒血之间,被子弹贯穿的蜈蚣竟然在连续仰头之后,原路不动地向我扑来。暗红色的头颅犹如巨锤向我胸前冲进之间,我抽刀暴起,双手持刀直奔蜈蚣头颅劈斩而去。
蔑天化作的雷光逼向蜈蚣头顶之间,我双手连续发力。我要的就是一刀将蜈蚣头颅从中间破为两半,只有如此我才能自救。
可是,蜈蚣却在电光火石之间蓦然合拢,生生钳住了刀身两侧。削铁如泥的蔑天宝刀竟在对方的钳制之下再难寸进,但是与我僵持在一处的蜈蚣却也不敢松口。
我们一人一虫就在咫尺之间拼尽全力地对峙在了一起,谁也不敢轻易松懈半分。
短短数十秒之后,那条蜈蚣竟然用后腿撑住地面,从后向前再次发力,咬着我的长刀向上拔起了身子。
它想夺刀?
我赶紧向下一沉双臂,却看见蜈蚣的两只前足悄无声息地向我身体两侧合拢而来。
不好!
那条蜈蚣根本就没有夺刀的打算,它只不过想要让把自己的身躯稍微抬高一点,这样一来,它就能把两只前足对准我腰间两侧,甚至是我腋下双肋。
蜈蚣前足锋利如刀,一旦被它刺中,足尖必然会穿透我穿透皮肉,撕开我的内脏。
我惊惧当中猛沉双手,生生把对方压低了几分,却看见对方的两只毒颚当中渗出了两道清如泉水却又腥气四溢的毒液。我赶紧跟着一压刀身,强行让蔑天向下稍稍倾斜,让毒液滴落在自己脚前,可是蜈蚣口中的毒液却仍旧在源源不断地向外涌出。
这样下去,毒液早晚会越过长刀护手接触到我的皮肤,天知道被毒液触体将会是什么结果?就算我没被当场毒毙,也该双手尽废了吧?
“给我开!”我在怒吼之下连续两次发力都没能压下长刀,却也让蜈蚣扎在土中的百足向后挪动了几分。
我趁着蜈蚣后力不续的当口,将全身力道集中在了右臂之上,单手持刀压住了对方,左手绕过自己腰间摸向了马格南,奋力抽出手枪对准了蜈蚣头顶。
我这一枪下去,势必可以贯穿蜈蚣头颅,可是蜈蚣也会随着枪火飞溅而起……是生是死,只能听天由命了。
正当我准备扣动扳机时,我脚下却忽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棺材碎了!
我顿时一惊。
豆驴跟我说过,千万不能打扰他的沉睡,更不能打开棺材,可是现在棺木却在我脚下炸开了一条裂缝,那里面的豆驴子……
我手上力道下意识地为之一泄之间,蜈蚣忽然趁势猛进,我再想开火就只能跟对方同归于尽了。我在千钧一发之间松开了枪柄,任由马格南掉落在棺材之上,双手持刀猛然压向了蜈蚣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