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独孤平之居然装成一个瘸腿驼背的马奴,在驿站的帮助饲养马匹。
条纹虽然是条攸的孙女,作为贵族子弟,对于朝堂的圈圈绕绕,多少都有点了解。
因为忠情于冉明,关于冉明的事,她都非常留意,细细的打探之下,也知道太子与冉明不和,几乎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现在太子的心腹令狐雷的心腹出现在长广,仔细一想,条纹就感觉事情不简单。
很明显,这个独孤平之就是冲冉明来的。
她倒是一个心细的姑娘,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驿站四周,发现驿站斜对面百步之外,一家正在修缮的宅院,差不多数十名工匠在丁丁当当忙个不停。
虽然工匠也是壮汉,但是这些工匠举手投足之间,倒有几分杀伐之气。条纹发现这个问题以后,很想告诉冉明。
然而,这时冉明带着王猛、荆展一干众人来参加县令的宴会,让冉明没有机会与她单独相处。
趁着这个机会,条纹又发现了后面居然还有人盯梢。
情急之下,只好采取这个办法!
冉明得到这个消息,心中也是一惊。
此时他也清醒了过来,等来到胶东国境内,冉明的警惕性大减少,按说王猛不会如此放松警惕的,可是王猛此刻显然正在吸收冉明的经济战争理论,以及设想具体的办法!
冉明回想起来,其实这件事早有诡异之处,就像那个长广令棘亮,冉明以前并没有见过这个县令,更没有什么深交,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
此时冉明才想起自己是多么的大意。
冉明与条纹分手,冉明回到宴会厅,在举杯的同时,冉明向荆展打出了“装醉”的手势,荆展虽然不明白冉明的意思,但是对于冉明的命令,倒是执行起来。
独孤平之根本没有想到,冉明的麒麟卫早已被荆展的训练手语,平时战斗中,多以手语辅佐以旗语指挥战斗。
不动声色中,和王猛在内三十余名麒麟卫纷纷不胜酒力,醉倒当场!
酒宴结束之后,长广令明显松了口气,来到后院,冲着一间毫不起眼灯火全无的屋子前。突然,棘亮双膝跪在地上,毫无一县之长的架子,像是奴隶一样祈求道:“独孤将军,卑职已经按将军指示,把胶东王一行全部灌醉了,所以请独孤将军信守诺言,放了下官的家眷!”
半晌黑屋内毫无声息,等待无果,棘亮壮着胆子,上前轻轻的叩门。
连续几下,房间内仍无声音。棘亮用力推开房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棘亮顿时感觉不妙,急忙让下人找来灯笼。
屋内都是尸体,他七岁的小儿子,年初刚纳了十六岁小妾等等十七口人,全部倒在血泊中,特别是他的小妾,衣衫尽去,下身更是一片狼籍,显然生前也遭受了奸淫。
“独…孤…平……之”
“吾在这里!”
棘亮赤红着眼睛,凶猛的看着独孤平之道:“某已经按照你的指示,完成了约定,你们为何还要杀人,堂堂从七品忠勇校尉为何要食言而肥?”
“很简单,吾只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独孤平之转身冷喝道:“杀,一个不留!”
不一会儿,毫无还手之力的棘亮家眷全部被诛杀而空。临出院门时,一个青年的刀手出现在独孤平之面前。
这个青年不是别人,正是令狐雷的亲哥哥,令狐风。
“属下参见表兄将军”凶狠的独孤平之立即露出献媚的表情。“按表兄吩咐,胶东王冉明以及所有的扈从,已经全部灌醉了,现在醉得像死猪似的,如果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也不知道!表兄真是妙计,只是有点可惜,这样让冉明死得太没有痛苦了!”
“表弟,切莫大意,小心行得万年船,冉明久经战阵,战必胜,攻必克,自然有过人之处。”令狐风突然轻松的笑道:“这次如果成功的杀掉冉明,完成太子殿下交待的任务,太子殿下定会重赏,尔后独孤部就能重获往日风光。”
独孤平之脸上的笑容,更加谄媚。“有表兄运筹帷幄,何愁大事不成?”他犹豫一下,轻声道:“那今晚行动,是否按计划继续行动?”
“当然!”令狐风道:“留下两个人,等半刻钟的时间后放火,把县衙烧掉。等大火吸引所有的注意,我们动手袭击驿站,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表兄妙计!”
令狐雷在前,独孤平之居后,一行人向驿站浩浩荡荡的前进,一路上不时的有人加入,等到达驿站时,队伍扩大到近千人。其中一百人是东宫武士,另外八百多人则是独孤平之的族人,鲜卑独孤部的鲜卑人。
令狐风对于冉明很是忌惮,他知道冉明身边有将近五百名麒麟卫,但是走水路护卫着冉明财物的却占据了三百人,其中有二百余人跟在冉明身边,就算他有一千人,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伏击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