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拜见太夫人!太夫人一向可安好?”到得内室,杨志恭恭敬敬给太夫人磕头请安,当初在杨府之中,也唯有这位太夫人对他尚好,杨志很是感激。
“起来吧,原先听闻你落草之时我心里颇为惋惜,可惜我杨家当时大不如前,我纵使有心也救不得你,如今看到你平安回来,我这心才算是放了下来。”太夫人温声问候道。
“竟然劳得太夫人为我操心,小侄真是万死莫辞。”杨志回到天波府之后,众人都羡慕他官高位崇,唯有太夫人挂念他的平安,杨志一时忍不住热泪盈眶。
“来,坐下给我说说你这几年的经历。”太夫人就像是看自己的孩子一样,让杨志坐下喝茶吃点心,然后慢慢听他说起这些年被迫落草,在二龙山、梁山上的经历来。
“哎,这些年也是苦了你了,好好一名汉子,却要受这般小人欺凌,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听完后太夫人叹道。
“运送花石纲和押送生辰纲的时候不仅苦,而且憋屈,想我杨家世代武将,先人为国奋战,纵使再苦再累,也是心甘情愿,我这个不肖子孙却要为奸佞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每每想来真是有愧先人!”杨志也是长叹一声,杨业攻辽殉国、杨延昭驻守边关、杨文广攻略西夏,到他这儿却成了梁中书的狗腿子,个中滋味怕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哼!岂是我杨家儿郎不愿为大宋出力?”太夫人猛一顿鸠杖,她心里对此也是不满到了极点,若是杨家还能领兵打仗,何至于让金兵打到东京来?
“今日找你来却是有件事情要告知与你,昨日我那侄儿,你那表兄却是来找我了。”太夫人将事情细细说了一遍,“他的意思啊,是想让你匡扶社稷,除了那卢太师,将朝政还到官家手中,却不知你是如何想法?”
听闻此言,杨志脸色变得煞白,忽地站起来说道,“于私,哥哥对我恩重如山,于公,若不是哥哥率领梁山大军前来,东京怕是早就被金人屠戮一空,我却如何能做出这般事来?”
杨志怒火中烧,要不是我梁山,这伙人估计早就被金兵杀死了,他们不仅不念着员外哥哥的救命之恩,还想害他,真是寡廉鲜耻!
“太夫人,这些话小侄就当没听见,此事以后休要再提起!小侄这就去警告表兄一番,让他以后莫要再和这些人来往。”终究是自家亲戚,杨志还不忍心前去告发。
“呵呵,杨志,你却是小看老妇了!”太夫人冷笑一声,“我岂是那般不分好歹、不识时务之人?卢太师是跋扈了些,不过对付朝廷这帮蛀虫不跋扈可不行;如今汴梁百姓对卢太师救命之恩感激零涕,些许几个鼠辈又能成得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