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一听这话题暗道不好,真要追究下去难免会引火烧身,只得替颜彧说道:“母亲,两口子吵架,我们做长辈的就不要参与了,只会越掺和越乱,还是先听听二郎究竟是因为什么不痛快吧?”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这个女人呗,说她连日常唯一的伺候也做不到了,我孙子还哭着喊着说是报应,说原本想收心好好跟她过日子,哪知自己喜欢上的是这么一个女人,鸣儿他娘,我们都被这个女人骗了,肯定是当面一套背地一套,背着我们不定怎么给我孙子气受呢,要不我好好的孙子能气得砸茶杯,孩子心里不定憋了多大的火呢,看看你给挑中的好儿媳。”陆老太太的眼睛像刀子似的剜向了颜彧,连带着朱氏也吃了挂落。
老太太不傻,见儿媳维护颜彧,猜到这桩亲事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之处,她就说嘛,人家颜彦好好的一个笄年礼,朱氏居然会破天荒让小孙子带着大孙子去参加,大孙子什么时候上过这种台面?
颜彧见老太太把责任都扣在了她头上,自然不干,“祖母,你好好看看,这个家到底是谁给谁气受?我自打进了这个门,你们就天天拿我和大姐比,这倒也就罢了,谁让我确实不如大姐,可我好歹也是你们陆家求了皇上牵线,也是你们陆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刚新婚几天,你们就往我们房里塞人,这还不够,人还躺在炕上不能动弹呢,又弄出一个贵妾来,你们问问夫君,他躺着的这几个月,到底是谁没日没夜衣不解带地伺候他的?你们还讲不讲道理,就因为夫君一句气话,你们就把我这几个月的付出一趣÷阁抹去,既这么着,我还就不管了,你们爱找谁伺候找谁伺候,左右我不管做什么也得不到好。”
“彧儿,怎么跟祖母说话呢?听话,先跟祖母赔礼认个错,有什么事情我们自己私下解决。”陆鸣见老太太气得哆嗦起来,忙喝道。
“凭什么呀?这两年我还不够隐忍不够听话不够乖巧,可你们又是怎么对我的?”颜彧也哭了起来,她的委屈早就堆成山了,都快要把她压垮了。
“凭我还是你的丈夫,凭你还想坐这个世子夫人的位置。”陆鸣见颜彧一点也不顾及他的颜面,心下也恼了。
“好了,都在气头上,都给我少说两句,二郎,你作为一个男人,首先要大度些,彧儿是有些毛病,可她既然成为你的妻子了,你就得好好对她,帮着她把这些毛病改正过来。当然,彧儿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首先顶撞长辈就是大不孝,夫为妻纲,这些年的《女戒》读哪里去了?丈夫的话再不对,你也得维护他的颜面,哪怕私下你们再怎么恼,再怎么掰扯,可当着外人的面,你就得顺从。”朱氏一人打了五十大板,她是想大事化小。
颜彧再不好,可她有一句话说对了,这门亲事是陆家求了皇上点头牵线的,也是陆家八抬大轿把她抬进来的,因而,不管她是个什么人,陆家也只得受着。
凭心而论,颜彧之前的表现还是有其可取之处的,至少她对陆鸣是真爱,否则也不能几个月如一日地伺候他。
至于儿子说的那句气话,朱氏多少也猜到了些缘由,多半是昨日因为周婉的事情颜彧和他闹别扭了,所以颜彧撂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