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彦一听,索性把那个刘渝的家世、年龄、气质、长相等细细描述了一番,“你真的不清楚他有未过门的妻子?这种事情人家不可能编出来,只能说,你对这个周禄的了解还很肤浅,这样的人你还敢逃婚去找他?我且问你,你预备去哪里找他?若是找不到他的人,或者是他不预备接受你,你打算怎办?还是说,你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过往或者他向你承诺过什么?”
颜彦一下把陈宸问住了,一看这些现实的因素她就没有考虑过,不过她倒是很快回过味来,忙不迭地否认周禄对她有过什么承诺,“我们只是在一起谈论过诗词歌赋和琴棋书画,彼此也算是相契,我,我以为他是喜欢我的,而且我从未听说他订亲了。”
“陈妹妹,你可真行,就凭着你一厢情愿的相契就敢追过去找他,我再问你,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件事的后果,你打算置你父母置陈家于何处?还有,他若是不要你,你回来预备怎么办?若是要你,你真能拉下脸面去做小?”颜彦继续问道。
她是真想点醒她,尽管她是真佩服对方的勇气,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无知者无畏。
颜彦再次把对方问住了,只见陈宸低下头,继而很快抬起头,上前拉着颜彦的手求道:“我,我想过,所以才会苦恼所以才犹疑至今,彦儿姐姐,素闻你一向聪明,你帮我想个法子可好?”
“陈妹妹,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说完,颜彦见对方摇头,顺手拿了陆衿的一个小拨浪鼓往对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我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灌满水了。”
可惜,陈宸没有听懂颜彦这话的意思,倒也猜到这不是一句什么好话,因而抬起了头,瞪着一双大眼睛看向颜彦,等着颜彦解释。
“我没有法子可想,如果我是你,我是决计不会做出这种没脑子的蠢事,绝对不会为了一个未知的男人置自己的闺誉和性命不顾,置家族的颜面和亲人的生死于不顾,那个周禄明摆着不是你的良配,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你们陈家乃至整个晋阳府都会被你推到风口浪尖上,未来等待你的除了屈辱和漫长的悔恨以及自责不会再有别的。”颜彦毫不客气地骂了出来。
“你,你,可。。。”陈宸被颜彦的一番言辞气到了,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一时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关键时候,她忽然想起了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也未必不能幸福,一开始可能是要吃点苦的,就像卓文君和司马相如两个。”
“我说呢,原来是他们两个给你的勇气,可有几点我仍是要提醒你,第一,卓文君是个寡妇,而且是个被娘家收留的寡妇,且卓家只是巨富,而你是出自晋阳大长公主府,父母也算是名门世家;第二,司马相如中意卓文君,是夜会来接她私奔,而那个周禄至今不知在何处;第三,卓文君是靠当垆卖酒逼的父母接济他们才过上了好日子,你能放下世家的头衔去大街上讨生活?你父母和祖母会有可能原谅你吗?第四,卓文君年老色衰后司马相如喜欢上了别人,尽管最后卓文君以一曲《白头吟》挽回了丈夫的心意,可一开始的时候司马相如身边只有一个卓文君,且司马相如是靠着卓文君才过上好日子的,而周禄是有订亲对象的人,充其量,你跟着他也不过是个妾,你凭什么认定周禄会为了你放弃他的未婚妻,能陪着你白头到老?还有第六,周家只是巨富,你觉得他们得罪了当朝大长公主的后果会是什么?周禄敢要你吗?他要的起你吗?”
颜彦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直觉有一股火想往上冒,她是怕这件事传了出去回头晋阳老太太还得找她的麻烦来,她冤不冤啊?
还有,这陈夫人也是,明知自己女儿心里有了别人竟然不先处理利索就直接订亲,这坑的可不仅仅是他们陈家还有人徐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