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形下,他对颜彦的依赖和信任自是又不同了。
颜彦倒也没有很劝他,而是时不时地拍拍他的后背摸摸他的头,任由他哭了五六分钟,这才松开他,亲自动手去给他打水洗脸,随后,又拉着他重新坐下,和他讲起了他的责任以及当前他应该做的事情。
说实在的,颜彦并不赞成颜芃过早地让颜彰背负着这些责任和义务,让一个好好的孩子过早地失去了童年和童真。
可没办法,这些世家的嫡长子都这样,毕竟他们将来要背负整个家族的生死荣辱,甚至还需要带兵布阵上前线,一个稍有不慎,只怕就要上千甚至上万人跟着陪葬。
因而,这些嫡长子们基本从五岁开始由专人培养,文才武略都要涉猎,而这紧箍咒一套,基本就是一辈子了,即便如陆鸣这样的佼佼者也是不敢松懈的,据说他从十五岁开始就由陆端带着和清客们讨论政事,正因为有这几年的刻意训练,现在的陆鸣在朝堂上才能展露锋芒。
只是可惜有一点,因着这门亲事,皇上对他的人品打了个折扣,因而有时会刻意压制他一二。
当然了,这些是颜彦在宫里听李稷李穗几个聊天偶尔带出来的,不是她刻意去打听的。
为此,有陆鸣这样的榜样在,颜彦也不敢让颜彰松弛了,只能在适当的时候引导他,多给他一点关爱,原主之前就是这么做的,这一点两人倒是观点一致。
安抚住了颜彰,颜彦又问了些他近期的功课,也问了些颜彬和颜杉的情况,得知他们住的地方离得不远,可以随时互相走动,颜彦松了口气。
周婉的糍粑是在晚饭时端上桌的,里面的馅是用桂花和红糖做的,没有用豆粉,这点令颜彦颇为失望,好在这股艾草的清香味倒是吃出了记忆中奶奶的味道,也算是不错了。
饭后,颜彦领着大家在后花园转了一圈,树上的杏、桃和梨差不多有鸽子蛋大小了,用不了多久可以采摘了,苹果很小,才刚长出果实。
从果树转到菜地,颜彦教大家认了一遍各种菜蔬,随后又走到了水田这边,得知颜彦在试验南越的贡米,周婉和颜彬都有了兴趣,说是收割时要来帮忙,条件就是请他们尝尝所谓的贡米是什么滋味。
原本,依颜彦的意思是想让他们帮着做点体力活,也了解了解稼穑之苦,可转而一想,前些日子刚闹出让陆鸣和颜彧浇水的笑话,这会她又让李穑、颜彰几个也做这个,传了出去,怕有人误解了反倒不好,因而她歇了这个念头。
因而,她带着大家在湖中心的凉亭坐了下来,听晚风徐徐拂过的呢喃,听远处的水田和近处的荷塘传来的阵阵蛙鸣,也听鸭子和鹅在荷叶间扑棱的窸窸窣窣,不过大家最喜欢听的还是颜彦讲她上午从西洋传教士那听来的一个又一个的传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