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见此计失败后,又想出一条毒计,一日,魏忠贤进国色美女四人。崇祯皇帝欲不受,恐致疑,遂纳之。入宫遍索其体,虚无他物,只带端各佩香丸一颗,大如黍子,名曰“迷魂香“。一触之,魂即为之迷矣,崇祯皇帝命勿进,叹息曰:“皇考、皇兄皆为此误也!“。
崇祯皇帝葬悊皇帝(天启皇帝)于德陵,悊为哲的同义字,《书·大诰》中有:“尔庶邦君,越尔御事;爽邦由哲云云。”是个美谥;崇祯皇帝接下来又给大行皇帝上庙号为熹宗,将熹宗神主祔太庙,封天启皇后张嫣为懿安皇后;将这些事安排妥当后,崇祯皇帝便考虑给他的母亲刘氏上个尊号,刘氏本只是个卑微的妾室,依仗“能歌善舞“,取得了当时还是太子的泰昌皇帝欢心,生下了他。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朱由检四岁的时侯,刘氏因为皇太子府的宫斗失败而得罪,竟然被泰昌皇帝活活地仗打而死!朱由检婴年失母,奉神庙圣旨,托付西李老娘娘,即泰昌皇帝弥留之际传封皇贵妃未行,后封康妃者看视。至泰昌元年九月内移宫之后,奉先帝圣旨,改托泰昌皇帝选侍东李老娘娘即曾封庄妃者看视,同居于慈庆宫,后之勖勤宫。
朱由栓还记得庄妃性仁慈、宽厚、节俭、寡言,她奉先帝圣旨抚视朱由检时,凡起居、饮食、作息,责内外执事爱护、关切,胜于亲生者也;凡颐养圣躬,勤于学问,虽皆由天纵,然诱掖奖劝,盖庄妃亦间有力焉。
朱由检在宫中之时,每日起拜天毕,退而谒母,庄妃亦爱之。朱由检尝梦黑龙蟠殿柱,以告庄妃。庄妃所居东宫后有井二。朱由检随庄妃过之,汲井水得金鱼,汲次井亦如之;庄妃心甚喜之,知朱由检日后定贵不可言,嘱朱由检藏于心,勿与人言;朱由检在庄妃身上体会到了母爱的温暖,也是他一生中感到最快乐的时光。
在庄妃的培育下,朱由检成为白皙丰下,瞻瞩非常,音吐如钟,处分机速,读书如盈寸,手趣÷阁如欧阳率更(欧阳洵);文武双全,善骑能左右手施射,尝西苑试马,从驾者莫能及;讲射时挽三石弓,发辄命中。暇则用黄绳穿坠石而用手擎之,曰:吾以习劳也。既莅事,视容端,手容庄之人。
可惜好景不长,当时庄妃承奉徐应元者,乃魏忠贤、客氏之同党;徐应元先为副承奉,魏忠贤得势后将正承奉张忠退斥,而命徐应元为正承奉,王文政为副承奉;徐应元既倚魏忠贤、客氏,借势骄蹇,每叩见庄妃时,或扬扬自得,或笞詈左右,无所忌。庄妃为人谨重寡言,负气愤郁,遂致病薨。朱由检哀痛如礼,未忍视慈母异生母也。
如今朱由检当了皇上,先是追谥生母贤妃曰孝纯皇后;又为庄妃上恭懿封号,赏其弟李成楝田产,朱由检又派人将客氏逐出宫中,客氏离宫的那天,很早就起来,身穿哀服进入灵堂,一边焚烧天启皇帝幼年的毛发、指甲等物的方式,一边哭着向天启皇帝告别,直到很晚才回到自己的府弟。
魏忠贤见朱由检上任之初即大展宏图,自知他是雄主,不会任由自己摆布,于是向朱由检提出退休的要求:“咱家已经老迈了,国家大事已经管不了,请求皇上开恩,让咱家退休吧!“
崇祯皇帝看了魏忠贤一眼道:“当日,皇兄在临终前曾经叮嘱给朕,说你很能干,是个可用之人,你还是留下吧!“
魏忠贤闻言,“如蒙大赦“以为自己暂时过关了,“喜出望外“地道:“谢皇上!“
崔呈秀在天启七年八月冒领宁锦战役功劳,加太子太傅。俄叙建三大殿功,加少傅,世袭锦衣指挥佥事。其月迁兵部尚书,仍兼左都御史,并绾两篆,握兵权宪纪,崔呈秀子崔铎不能作诗文,贿赂考官孙之獬,获乡荐;崔呈秀弟崔凝秀授为浙江总兵官,崔呈秀女夫张元芳为吏部主事,崔呈秀妾弟萧惟中为密云参将,所司皆不敢违。
崔呈秀在崇祯皇帝上位后,依旧勾结魏忠贤,大肆收受贿赂,买卖官员,引起朝堂公愤;这一天,副都御史杨所修、御史杨维垣、贾继春几个聚在一起商议剪除这个贼子。杨所修道:“崔呈秀贼子无人伦天理,其母丧先借口宁锦战事紧急,后又说三大殿大工不守制,如今这些事都完了,还留恋权位不肯离去;我告他贪赃,还怕皇上刚继位,优容以待大臣,我如今让他回去守制丁,看他还有何话可说!”众人听了以后,也觉得去了崔呈秀,相当于去了魏忠贤的“左膀右臂”,于是纷纷附议。
于是副都御史杨所修首请让崔呈秀守制,御史杨维垣、贾继春也相继力攻崔呈秀买官卖官,其中有些言论也涉及到魏忠贤;崔呈秀向魏忠贤求情,魏忠贤如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那里还顾得上,崇祯皇帝见崔呈秀确是“作恶多端”,遂罢免他之职。
崔呈秀之子崔铎科举作弊之事也被揭穿,革除其举人身份;崔呈秀自知“恶贯满盈”,生怕留住京师听勘,于是也来不及拜别自己的干爹魏忠贤,连忙收拾行李、细软,又雇了几辆驴车,将多年收刮来的金银、酒器、绸罗、锦缎等物,满满地装了就准备回乡而去。
崔呈秀刚出府弟,便看见一大群人围在自己门口,崔呈秀还以为是给自己来送行的,连忙兴奋的迎了上去;没想到一个彪形大汉拉往管家道:“你家主人既然不做兵部尚书了,快点还我银子。“;旁边的人也起哄道:”当初说授我家主人广东总兵,又说那里油水肥,格外多收银子,现在还我钱,总不能白收钱不办事吧!“
崔呈秀脸色一暗,他脸皮也够厚的,来个”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什么都没听到的,竟然想扬长而去;这拔人没要到钱,那肯与崔呈秀善罢甘休,于是崔呈秀只好承诺回乡给他们一一退钱,这才得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