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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宋时四百四十行(2 / 2)

“中心”,中国经济在工业化、商业化、货币化和城市化方面远远超过世界其他地方。

而美国人干脆赞誉北宋是”人类第二个千年的领头!”

“宋朝时期值得注意的是,发生了一场名副其实的商业革命,对整个欧亚大陆有重大的意义。”

——斯塔夫里阿洛斯(美)

宋代,是中国历史上商业发展的“黄金时代”。与历代统治者“重农抑商”(所谓“重农”往往“伤农”)的政策不同,宋朝非常重视商业的发展,讲求“理财求富”之道,以一系列积极的经济政策推动宋朝走向商业繁荣的鼎盛时代。

如果说近代大国的崛起“重商主义”是一个重要原因的话,那么重商主义同样是两宋所以兴旺的重要原因。

而且宋代的休养生息政策使得人口大量增长。

要知道宋代开国时,由于多年战乱,全国人口不过1000多万。

随着“承平日久,户口岁增”,人口增长速度惊人,史料上的不完全统计显示,太宗时,达到686万户;真宗景德3年(1006)741万户;仁宗景佑元年(1034),猛增至1029万户。

到北宋中后期,中国人口在历史上首次达到1亿,为唐朝极盛时期的2倍!

自然,人口的增长和生产的发展增加了商品交换的需要,宋代“不抑兼并”的土地政策则成为商品经济繁荣的“催化剂”。

数千年来,中国传统上将土地兼并视为“国之大害”,千方百计加以抑制,希图让耕者有其田,不至于因活不下去而造反。

而事实上恰恰相反,这种违反经济规律的政策一方面使中国陷入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不能自拔,另一方面又无法阻止土地因天灾人祸而集中的趋势。

于是历史进入了一个可怕的循环:失地农民挺而走险揭竿而起,大规模农民起义爆发---王朝崩溃——新王朝建立,重新分配土地,造就上百万自耕农一—土地非法集中,国家失去税源,农民活不下去一一再次揭竿而起……在这周期性的大动乱中,中华文明一次次被毁灭、再重建。

而宋朝的做法却使其成功跳出这一历史的循环:—方面”不抑兼并”,使得土地经合法渠道向”大户”手里集中,促进了土地的集约化经营,催生大量剩余劳动力。

一方面鼓励工商业发展,实现剩余劳动力转移,促进了社会经济发展和城市的繁荣。

这不禁让人联想到数百年后英国工业革命初期的“圈地运动”,与“圈地运动”“每个毛孔里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相比,宋朝的土地兼并要温和的多,规模也要大的多。

史载,宋理宗时,土地兼并“有至数千万亩,或绵亘数百里者”。

据估算,当时不足1%的人占有70%的土地,每年流入市场的土地约占耕地面积的20%。这样的规模,已不能简单的以聚敛和剥削来看待了。

当然,需要说明,宋朝对土地兼并并非放任自流,而是通过控制“官田”加以调控(南宋时官田约有2000万亩),通过颁布皇佑法等对地主的剥削加以限制,给“佃客”以国民待遇(佃客成为国家“编户”,获得平民身份)。

1022年户口统计表明,“客户”已占全国人口的1/3。

数量庞大的自由民的流动,促进了工商业发展和城市的兴旺。

正如斯塔夫里阿洛斯所说:”宋朝经济活动的迅速发展还增加了贸易量,中国首次出现了主要以商业,而不是以行政为中心的大城市!”

像是北宋的都城东京(开封),是当时世界上最大最繁华的城市。

《宋史》载,“东京居民有20万户。”按每户8人计算(前文“木棉收千株,八口不忧贫”一说可证,当时没有计划生育,人均寿命较高,中等户一般都有子女10人左右,大户“可达30—40人),大约有人口150万左右。

再加上数十万禁军(水浒中称“80万禁军”),几万皇亲国戚、政府官员及其家眷、佣仆,流动商贩、游民和外国侨民,东京人口应当不下200万!

这一数字不但超越了唐代的长安、洛阳,即便放在今天,也是一个当之无愧的特大城市。

而11世纪时欧洲最大的城市伦敦、巴黎、威尼斯等人口均不超过万人,到13世纪(南宋后期)西方最大最繁华的城市威尼斯仅有10万人口(今天听到人们称苏州为“东方的威尼斯”我就觉得别扭,宋朝的苏州不知比威尼斯富庶繁华多少倍)。

不只是东京,宋代10万户以上的城市还由唐代的十多个增加到40多个,汴京和临安继长安、洛阳、南京之后,世界上第4、第5个人口超越百万的大城市。

北宋时,东京(开封府)、西京(洛阳)、南京(应天府)、北京(大名府)人口均在百万以上。

东京城内,商业活动活跃异常。

唐朝时,长安城内居民有“坊市之别”,居民住在规划齐整的坊内,商业活动仅限下午在东西两市进行。

而宋朝不再有“坊市之别”。

在商品经济发展的洪流冲击之下,宋初”夜市之禁”形同虚设。

965年,宋太祖诏令开封府“三鼓以后夜市不禁”,商业活动不再有时间的限制。

仁宗时,商业发展到坊市无法满足需要的地步,朝廷下旨,允许居民临街开设邸店(相当于今天的破墙开店)。

于是从此以后,东京城里再也不闻街鼓之声,再也无人遏制正常的夜间商业活动了。

宋朝自京都到州县镇,同业的商户,都组成商行,入行的称行户。

东京市上至少有106多行,6400多行户。

诸行百户,衣着各有本色。

此外还出现了“牙人”(经纪人)和中介机构,赊卖(信用担保)、便钱务(汇兑机构)、邸店(寄存)、质库(典当)行业都出现并迅速发展。

史载,东京城内界身巷是金银彩帛交易之所,屋宇壮观,门面广阔,“每一交易,动辄千万”。

遍布内外城的商店铺席外,还有定期的集市贸易。

东京之外,北方的秦州、太原、真定、京兆、大名、洛阳、密州、晋州,东南的苏州、杭州、江宁、扬州、真州、楚州、庐州、襄州,川蜀地区的成都、梓州、绵州、遂州、汉州,闽广的福州、广州等,都是商业贸易的重要城市。

州县城市之外,镇市、草市星罗棋布。

宋朝各镇设有场务,收取商税。

较大的镇,商税收入可以超过县城。

比镇市更小的草市数量更多,苏轼说,各地城小人多,散在城外叫作草市者甚多。

草市北方叫“集”,南方、叫“墟”,较大的墟、集有酒店、客栈等,商业发达、交通便利的可发展成集镇。

镇市、草市的活跃促进了城乡贸易与交流,宋朝形成了以大城市为中心,州县为支撑,镇市、草市为补充的完整商业网络。

宋朝政府通过收取商税和专卖收入从中获得丰厚回报。

太宗时一年商税收入400万贯,仁宗时已超过2000万贯。

专卖收入在太宗至道时就达1123万贯。

二者构成了宋朝财政收入的主体。

南宋在江南建国,水上交通发达。

以临安和建康为枢纽,西向沿长江经鄂州联结四川,南面直通泉州、广州,联结琼州,商业贸易比北宋更为繁盛。

临安有户籍记载的人口在南宋末年为39万户,124万人(此数不确,应该在200万左右),既是南宋的政治中心,也是繁荣的商业城市。

《中国通史》记载,临安居民所用物品,多从外地运来。

每天食用米万多石,来自苏、湖、常、秀四州和淮南、江西、湖广等地。

柴炭、竹木、水果来自严、婺、衢、徽等州,海鲜、水产则来自明、越、温、台等州。

临安所需菜蔬、布匹、食盐和各种杂货,也均从外地运来。

人们自豪的说:“以前没有过的东西,现在都有。”

各地的产品也在临安交换转运,浙江两岸船只云集,客贩往来,不绝于道。

临安城内自大街到坊巷,大小店铺“连门俱是”。

大街上买卖昼夜不停,每天早晨五更,早市者开店营业;夕阳西下,夜市又开张。

直到三四更后,店铺酒楼歌馆才慢慢静下来。

临安城外数十里,也是店铺林立,交易繁盛。

临安城内,住着大批“工役之人”,他们分属各种作坊,如碾玉作、油作、木作、砖瓦作,泥水作、打纸作等。

此外街巷还有许多“修旧人”,听候主顾召唤,如补锅、箍桶、修鞋、修伞、磨镜子等等。

而且和今天一样,那时每天街上还有“扫街盘垃圾者”,有“倾脚头”的“出粪人”,还有众多的货郎、小贩、送菜工等等,社会的分工已经非常细。

临安市上有440行(已超越360行的概念),如布行、鱼行、蟹行、销金行等,商户数量也比北宋时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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