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公子赢良在思考,唐玄明又从背后抽出一份卷宗,道:“这么巧的事情我很感兴趣,因此让中车府令过去查了一下,碰巧发现了一些更有趣的事情。”
“管家走在王府井的路上,马车狂飙猛进,撞死一位闪避不及的老者。”
“这有什么巧合吗?管家每周都要从王府井经过,采买府中需要的食物,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是啊,众所周知。”唐玄明神秘的笑了笑,随手翻了翻手中的卷宗,道:“管家行事飞扬跋扈同样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往常其打死打伤平民也不在少数,前年二月份就发生过一起同样的事情,一位少女死在其手中,五月份同样有一位壮年武者死去……”
“大司马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要准备秋后算账吗?管家已经被你的人看押起来,随你处置,现在你还要治我一个治下不严之罪吗?”
赢良面上咄咄逼人,心底实际上一惊,中车府令是专门服务于皇室,或者说服务秦王的组织,情报网四通发达,但不可能发达到如此地步,事情发生到如今不过两日,中车府令情报再怎么发达也不可能把他的管家情况摸得清清楚楚,它没有那么多人力物力。
他的管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不值得中车府令付出如此大的精力。
只有更加重要的人物才会被他们如此看重,将他门下的人物一一调查清楚。
而王府之中重要的人物不言而喻,只有他,只有秦王的第二个儿子才会受到如此多的看重。
赢良心中一禀,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脸上的倨傲稍微收敛了一些。
“令人觉得奇特的是,今天那位被他撞死的老者却有些奇怪,他是那一片区域有名的长者,负责教导文字,很有威望,是所有人都尊敬的一位长者。
他的儿子亲眼看到二公子的管家把其撞死,而马车之上坐着的人是二公子。”
“什么?我当时就在王府之中,根本就没出门。”
赢良不敢置信,唐玄明却不置可否,依然笑盈盈的对着一脸懵逼的赢良道:“可是没有人能够证明,不是吗?而当时看到你的人不在少数,除了那位死者王翰之外,他的儿子以及王翰召集过来的众多弟子全都看到了这一幕。”
赢良张了张嘴,想要辩驳,唐玄明却不等他说话,继续道:“二公子可有不在场证明?有谁能够证明二公子当时不在场?”
不在场证明这个词汇有些陌生,但赢良很容易就理解了。
“我当时心情有些烦闷,自己把自己关在密室之中,没有人能够给我证明,一个贱民而已,何须如此兴师动众?难道要我为一介贱民偿命?”
赢良的脸色难看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平常。
唐玄明好像没听到她那咄咄逼人的话语,自顾自的道:“这么说,二公子没有办法自证清白,从法理上来说,二公子就是那个凶手。”
“是又如何?”
赢良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之前的倨傲又重新挂在他的脸上。
“是的话,那就要按法理治罪了,王公贵族杀人,杀奴隶需要赔偿其主人三个奴隶,或者一两金子,杀秦国公民,则需要在脸上刻字,或者杀敌国三人,以战功抵消罪孽。”
是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被唐玄明改良了。
真要让一位王子给一位平民抵命,别说在这个时代不现实,即便目前对唐玄明支持最大的秦王都会犹豫,不会认同唐玄明的办法。
那样太过于激进,太过于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