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废话,要不你让我砸你一下试试?”他没好气地白了周湘一眼,扭头看她还攥着包在怀里,便道,“哎,不是,我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老这么泼辣,你那包里都放得砖头么?得亏我是讲武堂出来的,要不然这一下都能被你砸个半死了。”
他一面说,一面就要拉扯了周湘的包打开看个仔细。女孩子家的东西,最为隐秘,周湘哪里肯让他翻阅,不觉尽力的把包往身后藏去,嗔他道:“我来上学,书包里放的自然都是书咯,不过砸你一下,瞧你疼的那样子,真不耐打。”
我呸,他长这么大,除却父母,谁敢打他?这小妮子打也打了,嘴里还不饶人,季元禁不住跟她耗起时间来:“我倒是要瞧瞧到底什么样的书,重得跟砖头一样。”他还要去扯那书包。
周湘往边上一跳,正靠在墙根底下,佯装生气地瞪着眼睛道:“你可别乱来啊,这里是我的学校,倘或我受你惊吓,乱嚷嚷叫了人来,再把你无辜的打一顿,你可别怨我。”
“你!”季元恨得牙痒,伸了一只手点点她的额头,到底是怕了她的泼辣劲儿,无奈哼一声,悻悻退开一步地,“算你狠!小爷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这个小女子兼小人计较。嘶,小爷惹不起,躲得起,走也!”
说罢,煞是头疼的揉着额角转身走了。
周湘瞧他那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也有些于心不忍,不禁再次问他:“哎,真不需要给你买些膏药涂一涂吗?”
“罢了,罢了,男子汉大丈夫,刮骨疗伤都不在话下,这点小伤痛……嘶……算什么。”
季元强自嘴硬,怕周湘纠缠,脚底生风一般就疾步走开了。
周翔看着他不住地揉着头走远的背影,不知怎么地,噗嗤就在后头捂着嘴偷偷笑了,暗里拍一拍身后的书包,心道季元可真是傻得很,她这包里的大辞典可比砖头还重呢,活该他今日有这一难。
她越想越好笑,进了教室那脸上还尤带三分笑痕。
宛春正同慕言请教这些日子落下的课程,一瞧周湘进来忙站起身笑意盈盈的望着她道:“你可来了,我才同慕言说起,要好生谢谢你呢。”
“谢我什么?”周湘没转过弯来,将书包往抽屉里一放,便道,“多日没见着你,再看你倒如隔三秋一样。”
宛春和慕言相视而笑,都道她真是个会打趣人的,宛春道:“你莫不是忘了?我不在这几日,多亏你到我家里给我送趣÷阁记本去,我昨儿回来得晚,没来及翻看,今日拿过来一看,里头真是讲解的详尽极了,省了我不少功夫呢。”
“哦,你说这件事啊。”
周湘恍然大悟,拍一拍脑袋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谢什么谢,横竖我也是要学习的,多给你写一份趣÷阁记全当加强记忆罢了。”
“你这人可真不会邀功。”宛春抿着唇,故意逗她,“我原先可打算要给你行赏呢。”
“有这事?那你不早说!”周湘果然从座位上跳起来,抱住了宛春的胳膊晃道,“我给你抄那份趣÷阁记着实是不易,瞧我这右胳膊,都抄的比左胳膊肿了。快说,你打算如何赏我?”
噗嗤。
宛春和慕言让她闹得忍俊不禁,纷纷捂嘴笑开,周湘见此情形,才知是被宛春戏耍了,便将衣袖一捋,按住她的脸羞羞道:“好啊,你连我都玩笑起来,我可不能饶过你,这一回你说什么都要给我点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