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玉蟾奴这个女人,朱琏不陌生。但也不熟悉,说是官人的小女人,但这个女人入宫后就谨小慎微的,若非遇到大事,从来不离开她的云阳宫,今个倒是怪了。怎么这会儿来了,现在还没到月初行礼的日子啊,“小九,快让玉儿进来吧!”
没多久,玉蟾奴就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一进门先是福了一礼,待看到屋中情形后,颇有些诧异的问道,“姐姐,这是出了什么事儿,怎么让四郎罚站呢?”
由于在朱琏之前,贞娘、小刘妃以及柴可言已经生了孩子,这么一算下来,朱琏的儿子便排在了第四,由于没有大名,大家便四郎四郎的喊了起来。朱琏笑着请玉蟾奴坐下,慢声道,“妹妹有所不知,今个他跟着小九去文渊阁,竟然胡作非为的把桌上的文书给撕了,我要是不警告他一下,这小子还不得翻天了?”
四郎小小年纪,哪里晓得事情,玉蟾奴真觉得朱琏有些太较真了。将四郎头上的书拿下来,伸手将孩子揽了过来,“姐姐也真是的,四郎这么小,话还说不利索呢,又懂得什么?再说了,他这两天又染了风寒,身子不舒服,你还罚他,哪里能成。来,四郎,姨娘亲手给你弄了些红枣粥,喜欢么?”
说着话,玉蟾奴已经让人将熬好的粥端了上来,四郎正是爱玩闹的年龄,知道有吃的了,那还不欢天喜地的。朱琏也是无法,苦笑着摇了摇头,“玉儿妹妹,你们呀就是太宠他了,这小子将来也是一事无成的,这世子之位不要也罢,省得让官人为难。”
“姐姐这是哪里话,凭着官人的宠爱,这世子之位除了四郎还有谁更合适呢?”玉蟾奴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不吃味那是假的,人家朱琏的儿子一生下来就注定了不平凡,她玉蟾奴的孩子呢,恐怕能被人知道就不容易了。
“妹妹啊,话不能这么说的,官人对我好,我心里明白,可是这诺大的家业,不是才学之辈,哪里管得了。如果这小子不是那块料,我倒是不希望他当那个世子,免得害了自己!”朱琏的话让玉蟾奴感到非常意外,拿着汤匙的手也有些不稳,没想到朱琏的心境居然如此之高,不怪殿下这般宠爱朱琏。面对朱琏,不得不说要自惭形秽,站在她面前,根本生不出与她比较的心。同样,心中涌起一股罪恶感,看着眼前粉雕玉琢的四郎,玉蟾奴好想哭,自己这么做真的对么?说是报复,说是发泄,可是为什么做了,心里却没有一点快慰呢?
玉蟾奴脸上的神情变化,丝毫不漏的落在了朱琏眼中,朱琏甚是纳闷,今日玉蟾奴怎么有些怪怪的,真的只是来送红枣粥的?以为玉蟾奴有什么事不好意思张口,朱琏让阿九领着四郎去别处吃,自己则领着玉蟾奴去了里屋,“妹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没呢,姐姐多虑了,就是……就是想问问,官人什么时候回来”玉蟾奴低着头,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根本不敢直视朱琏的眼睛。朱琏暗自苦笑,却是相差了,看来这玉蟾奴妹妹是真的有些忍不住了,不得不安慰道,“妹妹放心,这倒是官人大意了,这次也着实太过匆忙,等下次回来,姐姐定让他去好好陪陪你。”
“那谢谢姐姐了”玉蟾奴留在百福殿与朱琏聊了些话,便借故去看望下贞娘,起身离开了百福殿。踏着雨后青石路,感受着潮湿的清风,一步步走着,也有一滴滴泪水滑落,玉蟾奴不知道自己未来的结局会如何,更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真的是所谓的财富么?
太极宫里的事情瞒不过袁静芳,他既然能用此计,就有本事打听到太极宫里的消息。当玉蟾奴走进百福殿那一刻起,袁静芳就知道自己成功了,只是他很奇怪,为什么玉蟾奴那个女人到现在还没主动联系他呢?这个女人还在等什么?
在风陵渡局势紧张的时候,太极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殿下的嫡长子赵四郎染上了怪病,这一病躺在床上再没有醒来。郎中们聚集在百福殿内,连续两天竟然没商量出什么结果。四郎好好地,又怎么会染上怪病?有些事情经不起推敲,没过多久,禁军包围了云阳宫,玉蟾奴也被带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