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穿衣服,去把那不成器的东西找来,我有话问他”雷文渊神色严峻,雷夫人可很久没见自家官人这般严肃了,所以不敢怠慢,只是嘀咕几句,便匆匆去了别院。没多久,一个二十余岁的瘦削年轻人随着雷夫人来到屋中,这年轻人就是雷文渊的儿子雷锋龙。雷锋龙打着哈欠,一屁股坐在椅子里,两腿一伸,慵懒不堪道,“爹,你大半夜的叫孩儿起来作甚?”
“你个不成器的东西,跟老夫说实话,你那日去书房,是不是拿过一张图纸?”雷文渊瞪着眼睛,似乎喷出火,雷锋龙挠着头想了想,嗯声道,“爹,你说的是那个什么城隍台图纸吧,孩儿是拿过了,一张破图纸而已,竟然有人出一万贯钱,跌,咱们这次可是赚大了....”
“啪”雷锋龙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个响亮的耳刮子,此时雷文渊站的直挺挺的,俩腿打着摆子,嘴里还喃喃自语着,“死也,死也,想老夫谨慎做事,到老了,却毁在一个不成器的孽子身上,完了这次彻底完了,老天要灭我雷家啊!”
雷锋龙半边脸都被打肿了,雷夫人也有点着急了,“官人,你这是作甚,不就是卖了点钱么,那些钱还不是让家里过得宽松点,别家也这样,也没见人家怎么样。”
“你....妇道人家,这孽子如此胡作非为,都是你惯出来的,老夫恨不得杀了他!”雷文渊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有几个儿子的话,还真像一剑刺死了事,也算给摄政王一个交待了。
被自家官人吼了一通,雷夫人往地上一坐,当即撒起泼来,“没法活了,你既然不要我们娘俩了,那我们娘俩死了便是,免得污了你这朝廷大员的脸!”
雷夫人撒泼耍赖,往常玩一次灵一次,可这次不灵了,雷文渊喘几口粗气,怒哼道,“想死还不容易,那就去死吧,省的连累了老夫”。说罢,伸手揪住雷锋龙的衣襟,啪啪又是两巴掌,只把雷锋龙打得两眼发愣,“混账东西,你知道你干的事是多大罪么,要真是城隍台出事,陛下受到伤害,咱们雷家上百口都不够摄政王杀的。你要是还想活命,快点告诉老夫图纸是谁临摹的,要是再晚了,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了。”
雷锋龙着实被打蒙了,也被打怕了,以前温尔文雅的父亲,现在就像一头老虎。雷夫人也不敢撒泼了,因为满门抄斩四个字实在是太可怕了,不就是一张图纸么,难道还会害了新官家,害了摄政王?虽然一介女流,但也知道现在大宋谁做主,惹谁都行,千万别惹摄政王生气。
“爹....是....是南城包文瀚买去的....”
一听包文瀚的名字,雷文渊松开手,小跑着去了院子里,很快院中就一阵叮叮当当声,雷文渊领着雷家仆人全都去了南城。雷文渊心里很明白,自家小祖宗闯的祸太大了,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捉到包文瀚,找到线索,只要能立功,或许就能减轻罪责了。雷文渊不知道的是,他领着人刚出雷家不远,暗堂的人早已经包围了南城包文瀚的家。
包文瀚,乃是汴梁药材商人,算是小有名气了,包家府邸在南城也算气派了。此时赵鼎站在包家门口,嘴角挂着几分冷笑,“冲进去,本官要活口。”
包家一阵吵闹,熟睡中的包文瀚被暗堂活捉。雷文渊来晚了,当他看到暗堂的人进进出出包家后,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完了,彻底没希望了。
摄政王府,赵有恭听着赵鼎的叙述,虽然赵鼎担忧登基大典,但仪式是不可能延期的。赵有恭呼口气,摆手道,“赵大人,接下来的事情全都交给你了,本王将虎符交给你,必要时,你可以持虎符去南衙大营调遣岳飞和刘錡所部兵马协助与你,总之,本王要登基大典顺利进行。”
“是,殿下,那雷文渊如何处置?”
“雷文渊?”想雷文渊也是老臣了,能力不俗,就此杀了,有些可惜,思索一番,赵有恭轻声道,“雷文渊贬官两级,留工部听用,雷家独子雷锋龙泄露城隍台私密,危及陛下安危罪大恶极,念雷文渊当朝老臣,劳苦功高,改斩首为流放广南。”
次日,当雷文渊的处决下来后,雷文渊跪地叩首,感激涕零,“臣,谢摄政王恩典!”
一把年纪当上侍郎,再向上一步就可以入尚书,然后风风光光的告老还乡,可临老却一下子连贬两级,这辈子仕途算是没了,儿子也被流放广南。对于一个官员来说,这种惩罚非常严重了,可雷文渊还是感念摄政王恩德,因为至少,摄政王给雷家留了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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