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
深夜的小龙山,有虫鸣肆虐,鲁达手提木棒子,坐在大石头上敲着面前的大杨树,敲一下还数一声,那样子要多无聊就有多无聊。几个士兵躲在远处,不时地扭过头笑一笑,他们可不敢当着鲁将军的面笑,那样还不被鲁将军捶成肉饼?鲁达百无聊赖,闲的能淡出个鸟来,今夜做石头上敲杨树,也实属无奈。鲁达这辈子啥都不好,就好个酒,可行军打仗,严禁饮酒,定国军的军法可不是闹着玩的,身为军中将领,鲁达也没莽到以身试法的地步。不能喝酒,只能忍着,忍倒是能忍,可不喝酒睡不着觉啊,以前殿下教了个法子,躺床上数绵羊,现在数绵羊这招也不管用了,所幸自己想个法子,把大杨树当木鱼敲。
还莫说,鲁达这法子还真管用,敲了约有半个时辰,敲的头昏脑涨,两眼昏花,几乎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来了睡意,可偏偏有人不让鲁达睡,这不,一个士兵跑到近前,拱手道,“鲁将军,那个叫史进的又来了。”
“洒家这是得罪佛祖了?刚来了睡意,就要吹喇叭的,这兄弟也是恼人,早不来晚不来,非这个时候来,跟洒家有仇不是?”
鲁将军咧着大嘴发牢骚,旁边几个士兵听得直咧嘴,就鲁将军喝酒吃肉杀人放火的,就差破色戒了,要说得罪佛祖,早就得罪了,偏鲁将军有时候还把自己当什么大师傅,平白惹人发笑。一个家伙终究没忍住,转过头一阵笑,小的脸红脖子粗的,鲁达当即不爽了,提着不棒子往那家伙屁股上来了下,“笑什么笑,信不信洒家....啊本将把你关粪坑里去?”
“将军....小的没笑....”
“还敢狡辩,看我不抽你....”鲁达作势要打,看到史进已经走过来,当即又收了手装出一副端庄样,那模样好不搞笑。
史进也不知道发生了啥事,总觉得今日气氛有点诡异,不过他心里记挂着大事,也没敢多问,拱着手道,“兄长,小弟深夜来访,却有大事,打扰之处,还望兄长见谅。”
鲁达把木棒子一丢,抓住史进的袖子就往山上拉,“自家兄弟,说这些作甚,外边风大,咱们有甚子话,进帐详谈,你们几个,还不去弄点热水来,与我这位兄弟润润口!”
“是,鲁将军,小的这就去!”
进帐之后,史进也没什么废话,直言道,“兄长,今日山上议事,已经一定,明日两路出兵,威逼齐州府,要为那王英报仇。”
本是大事,没成想鲁达似乎早就知道一般,浑不在意的摆手道,“这点事何须担忧,林将军与牛将军还有那杨邵烈可都是用兵如神之人,当吃不了亏的,再者,殿下早已做好准备,就怕这宋江不派人去呢。倒是兄弟你,听为兄的,也莫跟着那宋江了,舍了宋江,到时为兄在殿下面前言说几句,在军中讨个都头、队头职司,也胜过吃那宋江的贼鸟气。”
鲁达的话算是说到了史进心坎里,他今夜前来,主要还不是为了投靠定国军之事么?他皱着眉头,拱手言道,“兄长,若能与兄并肩作战,为殿下效力,自是好的,可弟与朱家哥哥等人为贼多年,殿下又是天潢贵胄,可看得起我等?”
史进所忧,不无道理,鲁达也犹豫了起来,不过很快他就摸着大光头,哈哈笑道,“兄弟凭的多寻思了,殿下不是常人,但兄弟几人真心归顺,又非庸人,殿下自会重用。退一步,便是殿下心有芥蒂,也无需担忧的,那林冲、杨再兴于洒家可是过命的兄弟,但叫洒家一句话,让他二人帮忙美言几句,殿下也不会计较兄弟几人过去的。听洒家的,安心前来,若是有什么变故,洒家把命抵给你们。”
鲁达的性子,那是一言九鼎,他说出的话,史进自然是信的的,二人当即约定好,史进方才速速离开。
话分两头,梁山有北进的苗头,那是瞒不过众人眼睛的,赵有恭忙着调兵遣将,以待来敌。按说,梁山倾巢而出,对抗定国军,自是张叔夜大军东进逼近梁山的好机会,如果配合好了,就是破了梁山水寨,抄了宋江的老窝也是极有可能的。可让人倍感意外的是,张叔夜竟然停止东进,就连平时的袭扰也收回了。张叔夜此举,那是有意让梁山最大限度的消耗定国军呢,对此,赵有恭却不感意外,因为他早就得到了杨莲密报,日前大名府发来朝廷密报,严令张叔夜不得听从秦王将令,并言说,梁山贼势太大,不得轻举妄动。
朝廷的意思很清楚,张叔夜敢抗命么?只要他张叔夜还想升官发财,就得违心的履行朝廷密令。张叔夜下达了按兵不动的命令,麾下一些将军可就不解了,其中当属呼延灼最为气愤,“张统制心里在想什么,秦王殿下吸引大部梁山兵马,咱们反倒躲在一旁看热闹。”
“将军,你小声点!”
有聪明人已经开始劝解呼延灼,张统制又非蠢人,他会不知道如何用兵么?恐怕,是上边有人不愿意看到定国军好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