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辙了,只能随着梅剑去了温泉边上的石屋,梅剑走之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娇声道,“殿下,求你了,你就可怜可怜婢子,别偷偷跑出去行不?”
“行,太行了,你赶紧回去吧,本王碰上那个老妖...啊,那个童姥,算是到八辈子血霉了。哦,对了,你帮本王照顾下那几位同伴,别让他们出去了!”
“婢子自会安排的,殿下安心休息便是”梅剑当然知道不能让木婉清等人离开的,这会儿江湖大佬们就在缥缈峰下扎营呢,她们要是出去,非让大佬们生撕活剥了不可。
梅剑和赵有恭离开不久,童姥就指着那个包袱,吩咐道,“丫头,把包袱的东西递过来,我看看!”
“是”竹剑走过去打开包袱,见里边只有一幅画,便将画递给了童姥。
一幅画,画得栩栩如生,柔情蜜意,只见画中女子一身白色纱衫,长长的秀发简单的拢在背后,右手微抬,左手一支长箫。女子笑容甜美,完美无瑕的玉颜宛若倾城的仙子,笑着的时候,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她柔情似水,温婉动人,她与世无争,又仿佛不属于这个尘世。
这个女子和王语嫣很像,与那李秋水更像,可童姥清楚地知道,这不是王语嫣,更不是李秋水,王语嫣没有画中女子的贵气,李秋水也没有画中女子的柔情。呵呵,是小师妹李沧海么?这幅画出自何人之手,除了师弟无崖子还能有谁?画的可真用心啊,一趣÷阁一划,每一趣÷阁彩墨,倾注了多少心血?
童姥微微笑着,可某种已是水雾缭绕,她在笑,是在笑李沧海的福气,更在笑自己的痴傻,爱了几十年,却发现爱错了人,与那李秋水争执了几十年,却发现争错了。从始至终,无崖子爱的都是小师妹,而她们两个不相干的却争得不可开交。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她和李秋水为无崖子争了几十年,而无崖子却视为不见,无崖子爱着李沧海,李沧海却从未留意过,她离开了缥缈峰,从此不知所踪。都是笑话,所有人都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为了无崖子,李秋水寻找着世间男子,让自己变成了恶魔,而她天山童姥,也变成了一个怪物,无崖子深深地爱着李沧海,而李沧海却没了踪迹。
不知过了多久,童姥长长的叹了口气,此刻,她发现自己竟然轻松了许多,也放下了许多东西。将画放到旁边,她对归来的梅剑说道,“丫头,出去一趟,把那个秃驴喊进来,姥姥要问他几句话。”
“是”梅剑并不记得虚竹的样子,不过人群中找一个光头还是非常简单的。
大约半个时辰后,虚竹随着梅剑重新回到了灵鹫宫,密室里挂着一道帘子,从外边也看不到里边的情况,虚竹双手合什,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小僧虚竹,拜见前辈!”
“抬起头来!”此时童姥声音嘶哑,不失威严,虚竹倒不敢多说,赶紧将头抬了起来。
童姥透过帘子,仔细观察着虚竹,只见这虚竹容貌实在丑陋,一对招风耳,鼻孔上翻,嘴唇很厚,眼睛木讷,不甚精明。童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摇着头喃喃道,“真是没想到,无崖子一声风流俊朗,自诩聪明,到头来收了个传人却与他格格不入。”
童姥这么说可一点都不过分,无崖子年轻时那可真是玉树临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刀枪剑戟,各种奇功也是一学便会。他一生都很讲究,招弟子也非常严格,要有相貌,要有天赋。想当年苏星河与丁春秋年轻时也是万里挑一的美男子,到了如今,无崖子费劲千辛万苦找了个传人,却是虚竹这样的。无崖子聪明绝顶,虚竹却愚钝木讷,无崖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虚竹却样貌丑陋,不识人间风月。呵呵,难道这就是报应么?
童姥语气中的讽刺,任谁都能听得出来的,若是换成被说的是赵有恭,那八成会反讽几句,至少不会老老实实地被人奚落的。可虚竹却老老实实地,合什道,“前辈所言甚是,老先生临终时也是如此说的....”
“呵呵,你这小和尚倒是诚实,难道你不生姥姥的气么?”
“前辈尽是实言,小僧确实不堪,又哪会怪前辈?”虚竹的性子,倒让童姥少了几分为难的心思,哎,若是没那小子的话,或许让这小和尚当灵鹫宫的主人也不错,这样也算照顾下师弟的徒儿了,只可惜,这小和尚与那小子一比,差了太多。当灵鹫宫的主人,可不光心性好就够的。
“嗯,小和尚心性不错,无崖子收起做徒儿也不算走眼了,哦,姥姥问你一句,这幅画可是那老家伙所画?”
“是的,此画乃是老先生的,他临终时让小僧拿着画去无量山洞和灵鹫宫,说李秋水前辈和童姥会传授小僧一番武艺的。小僧对武功并没多少兴趣的,怎奈老先生林中所托之画,不敢私藏,现在画到了前辈手中,还望前辈能代为转送给李秋水前辈,如此也算了了老先生一生心愿了。”
“嗯,你放心便是,这画姥姥会送到李秋水手中的”童姥倒不会欺骗虚竹,留着这幅画也无用,交给李秋水,也让那女人死了心,省的以后再争个不休了。倒是无崖子所说的武功,可就要斟酌一番了,童姥可没心思手把手的教虚竹,琢磨了一会儿,童姥将梅剑唤过来耳语了几句,梅剑轻轻点头,看了帘子外的虚竹一眼后,方才领着竹剑离开。过了一会儿,梅剑捧着一个锦盒回到石屋,而竹剑手里则多了一把四尺长的宝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