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郡王此言一出,辽州节度使齐文广赶紧好心的提醒道,“殿下,那武州城城坚兵利,着实不好打,据之前探子得到的消息,耶律沙去武州的时候还带去了上万轻骑,所以现在武州城内足有五万多人,实在是....”
这下赵小郡王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了,乖乖隆的咚,五万人守武州城,这是把武州守城铜墙铁壁了啊。
蔡攸心中甚急,生怕赵小郡王会反悔似的,赶紧冲张俊使了个眼色,张俊心领神会,正容道,“殿下,这军中无戏言,你若打不下武州,切莫逞强,还是交与能打之人的好。”
齐文广脸皮狂跳,张统制这话可真有些阴险了,这么说不是明摆着讽刺殿下不会打仗么,是个废物么?相信只要是个男人都受不得这种刺激的,张统制这是要殿下去送死啊,难道关于官家的传说都是真的?心中有所疑惑,齐文广却没敢再多言,他虽为辽州节度使,可大宋朝的节度使多如牛毛,更多的就是个职称,并无实权,有实权的也只有赵小郡王这个定国军节度使了。手中无兵,说再多话也没用。
正如齐文广所想,赵小郡王果然怒了,他一拍桌子,指着张俊破口大骂起来,“张伯英,你放什么臭狗屁,你说本王不行,本王偏打给你看看。”
赵小郡王那张本来帅的一塌糊涂的脸变得狰狞了起来,要不是隔着几个人,真怕他一口唾沫直接喷张俊脸上。张俊怎么说也是左路军实际上的指挥者,如此被人破口大骂,脸色自然也好不了的,他沉眉冷哼道,“殿下,军中无戏言,你要是十日内打不下武州,又该如何?”
“这....十日太短,一个月如何?”
“一月太长,大军开拔,北伐战事紧要,顶多能许殿下半个月时间。”
“半个月?”赵小郡王低下头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好一会儿才抬头怒道,“半月就半月,本王就打一打这武州城了。”
“可敢立军令状?”张俊趁热打铁,赵小郡王也是浑然未觉,随口答道,“立就立,怕个屁!”
一纸军令状转眼间就已经拟好,赵小郡王很干脆的签了大名,这下厅中诸人可都惊得大气不敢出了,大家都觉得赵小郡王死定了,现在赵小郡王可是打武州城也会被耶律沙搞死,不打武州城因为军令状的原因,也会被张统制砍掉脑袋。所有人都盯着军令状琢磨,他们哪里想得到赵小郡王心中咋想的,半个月的时间,够了,总之这个半个月时间,他赵某人啥也不干,别人也别来啰嗦就行,之所以弄份军令状,也就是想让蔡攸和张俊安心罢了,有军令状在,这俩狗东西应该不会整日里琢磨他赵某人了吧?
会议最后,决定赵小郡王领定国军本部人马进驻岢岚军岚谷,于莱领同州府兵进驻洪家寨以作后军,两者配合夺下武州城。
军事会议结束后,赵有恭怀揣军令状刚一离开太原府衙,老好人齐文广就追了上来,他拉着赵有恭的袖子,甚是气恼的说道,“殿下...你怎么...哎,齐某之前不是已经提醒过殿下了么,那武州城是什么地方,就是十万大军都啃不下来的硬骨头,殿下你...你....这好好的性命如此丢掉...”
张俊越说越是语塞,难道告诉赵小郡王是张统制故意要害人么,这话如何说得出口?
赵小郡王歪歪脑袋,心中虽然感激齐文广一片好心,但面上还是甚不在意的笑道,“齐节度好意,本王心领了,本王就看不得张伯英那副嘴脸,再说了,就算本王打不下武州又如何,张伯英和蔡大郎还真敢把本王砍了?”
“....”齐文广差点没背过气去,这位小殿下到底是啥玩意脱成的?知道什么叫军令状么,立了军令状,还有能反悔的?
不过赵小郡王那声齐节度还是让齐文广顺心不少的,大宋武人地位低,再加上节度使多如牛毛,多为虚职,实际上连个县里的都头都不如,所以节度使之名也就听上去好听,哪里还有唐时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