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你的事,我不管,我的事,你也别....呃....”话未说完,千面佛就感觉到一股巨力直袭后背,胸口一痛,整个人就扑倒在地。腹部如翻江倒海一般,胸膛处也是剧痛无比,还带着点阴冷之气。千面佛不敢相信的撑起了身子,鲜血早已溢满嘴角,一根手指,颤巍巍的指着慢慢走过来的黑袍人,“你...为什么....你这个欺师灭祖的畜生....”
“欺师灭祖?刚刚,本座已经喊过了你多少声师傅,求了你多少次,本座记得你的恩情,对你百般迁就,可你有记得过我这个弟子么?你明知道本座大业未成,还需那赵有恭搅乱大宋之局,你为何就是不听本座的劝告?给你钱,给你女人,甚至给你伏魔拳法,本座给足了你面子,你却给脸不要脸,如此,就休怪本座不顾念师徒之情了。”
黑袍人也有些激动,只是他不会像千面佛那样大吼大叫的,绕着千面佛走了半圈,他阴测测的笑道,“你知道么?早在之前,你的千门就不该存在了,是本作念你那点传艺之恩,所以才留到现在,可你呢?却心中无数,快让千门站在我听雨阁头上拉屎拉尿了,你啊,当真是该死。”
千面佛本就聪明之人,他若不聪明,也不会纵横江湖二十余年了,可他最终毁在了自己的性格上。此时千面佛什么都明白了,他知道黑袍人的性子,这个人一旦动了杀心,谁是不死不休,“呵呵...呵...难道所谓的大业,在你眼里,真的这么重要么?”
“成大业者不拘小节,如有必要,至亲亦可杀!”黑袍人语声冷酷,就如腊月里的寒风,裹着无数刀子。
千面佛还要说些什么,黑袍人已经运力在手,猛地往下一压,只听咔嚓一声,千面佛重重的躺了下去,转眼间便没了呼吸,千面佛死了,只是眼睛却睁得大大的。黑袍人蹲下身,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将药水倒在手套上,随后在千面佛脸上抹了抹,很快那张脸皮变得有些皱巴巴的,用手一揭,便露出了另外一张脸。
这是一张俊雅不凡的脸,有着浓浓的眉毛,端正的面庞,眼睛很大,精致的双眼皮,明明四十多岁的男人了,却长得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就这张脸,也不知道会迷惑多少无知女子。
一声口哨,尹开匆匆而来,黑袍人略有些疲累的挥了挥手,“找个地方埋起来吧,立块碑,也让他有个坟头。”
“这...主人,不知这碑上写什么?”尹开不得不问的,因为他不知道千面佛叫什么,更不用提生辰八字了,如此情况,如何立碑?
“失败者之墓!”
语声淡淡的,黑袍人背着手沿着蔡河越走越远,此时的他,竟显得有些孤独,有些落寞。失败者之墓,说是给千面佛立的,倒不如说是给他自己立的,争执天下,唯有生与死,如果败了,他也是个死,让他活着看别人坐拥天下,生不如死。
寂寞像一首离歌,孤独像一朵寒冬里的花。花开花落,歌声悠远,曾经沧海桑田,永世变迁,依旧找不到昨日的方向。岁月无痕,已不知道多少年轮,望着那双黑手套,黑袍人痴痴笑着,岁月无情的变迁,几度春秋,他依旧是原来那个他,独来独往,像那天空单飞的鸟,仿佛无忧无虑,自由无限,实际上却是一种无奈的苍凉。他还活着,可也仅仅是活着,至于将来,他和赵有恭终究要分出结果的,世间只有一个天下,争夺者,只能留下一个。
同州城晋陵王府,看着有些阴暗的天空,赵有恭心中五味杂陈,虽然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可童姥留下的麻烦还得尽快想办法解决才行。正在想着生死符和禁制的事情,有侍卫来报范增来访。赵有恭为之一喜,估计是软皮鱼鳞甲成型了。
来到客厅,果然看到桌上放着几件银光闪闪的软皮鱼鳞甲,赵有恭摆摆手示意范增不必行礼后,便脱去外袍,迫不及待的穿戴起来。这种软皮鱼鳞甲,一共分为六部分,头盔、主体身甲、一对小臂护甲、一对上臂护甲、一对小腿护甲、一对大腿护甲,六部分加起来一共是十个部件。其中大腿护甲和上臂护甲下边还搭着一些软体鳞甲片,目的就是起到覆盖保护肘部和膝盖的作用。一共十个部件,比起以前的重盔甲,却轻了许多,也简易了许多,自己一个人的话,只需半柱香的时间,就能穿戴完毕。放到以前的重甲,重量惊人不说,弯腰都不行,连上马都得有人搀着才能上去。
在范增的帮助下,很快就穿好了鱼鳞甲,接着赵有恭便朝外喊道,“来人!”
暮春暮雪二人正好路过前院,听到喊叫,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跑了进来。看到赵小郡王无事后,二人也放了心,她们对那一身盔甲到是挺感兴趣的,银光闪闪的,穿在殿下身上,更是英武。两个丫头眼神亮晶晶的,赵小郡王却咧咧嘴,伸手敲了下暮雪的额头,“看什么看,去外边找把刀来?”
“嗯,殿下,你可是要练刀?婢子这就去取!”
暮雪娇笑着跑了,赵有恭却无奈的苦笑了下,练刀法?这丫头还真敢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