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没有,只是咱们这位殿下想在宫里找个眼线,这可不容易啊!”朱琏轻轻起身,芷兰拿过枕头帮她垫在后背上,朱琏靠着枕头,闭目思索着。在宫里找个眼线,风险极大,可也很有必要,到底该从何处下手呢?想了足有一刻钟,朱琏低声问道,“最近跟官家走得近的牛鼻子是谁?”
“回娘子,是林灵素道长,三个月前,听说林大师给官家送了什么长生灵药,官家大喜之下,就让林大师代替张大师讲道,最近,林大师可是经常往宫里跑的。”
“林灵素?”朱琏仔轻轻笑着,这林灵素贪财、怕死,还能装,说不得这在宫里找眼线的事情就放在他身上了。
“芷兰,你去趟城南孟家那边,到了那里,找一个两鬓发白的怪人,就说是姓赵的有事麻烦他。”
朱琏将详细地址说了一遍,芷兰就悄悄离开了朱家大宅。
亥时,一处宅院里,坐着一个双鬓泛白,脸色清冷的男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离开同州许久的独孤求败。听外边响起阵敲门声,他手一挥,门边向里打开。
芷兰裹着一件黑色披风,看着眼前的冷面男子,她有些心惧的说道,“先生,我家娘子让婢子来传话,说是姓赵的有事麻烦你。”
“你回吧。”
独孤求败心中一阵腹诽,这个赵有恭,当真能麻烦人,他远在同州,还想着用人。独孤求败惜字如金,芷兰却是一点都不习惯,“先生...”
“让你回!”
多说一个字能死?芷兰轻哼一声,转身离开了院子,怪不得娘子称他为怪人,这种人还是第一次见。
不到子时,独孤求败如约而至,他是来得快,离开的也快。
独孤求败就像一块万年寒冰,冻得人直打寒颤,芷兰很怕这个怪人,可心中又有些着恼,等着独孤求败走了,她才敢低声道,“娘子,这家伙怪得很,好像别人欠他似的。”
“行了,你这丫头就少说两句吧,咱家殿下见了他都得收着,给你点脸色看,又有什么奇怪的?”
“殿下怎么会认识这种怪人?”
朱琏也懒得跟芷兰解释,因为就是她也不晓得独孤先生是怎么跟殿下成为好朋友的。
七星观,劳累一天的林灵素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卧房,虽说能给官家讲道好处多多,可难处也不少,官家就喜欢新奇的道法理念,所以每次回来之后,还得琢磨着下次讲些什么。躺在床上,林灵素寻找着灵感,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觉到脖子上凉凉的,睁开眼来,整个人就僵住了。
月光透过窗户,淡淡的洒在屋中,此时屋里站着一个青衣蒙面男子,男子手持一把宝剑,目光森冷,“想活么?”
虽是在问话,却像是地狱里传出来的声音,林灵素觉得全身都快麻了,他不怕这把剑,而怕这把剑的主人。人如寒冰,语声也不带半点感情,这还是人吗?林灵素怕死,非常的怕死,所以他本能的点点头,可脖子一动就碰到了那把剑,吃疼之下,林灵素吓得一动不敢动了,“想,当然想,好汉,你求财的吧?钱都在墙上那幅道尊画后面。”
蒙面人神色未动,随后将一张纸摔倒了林灵素脸上,“看!”
“我看,我看”林灵素乖乖地拿起纸,就着火折子的光看了起来,等看完了之后,他眼珠子一阵乱转,心里更是纳闷不已。信中内容并不复杂,就是想让他借着给官家讲道的机会说点话而已。
“能做?”
林灵素吓得一个机灵,努力挤出点笑容,“能做,绝对能做,好汉放心,林某一定能做到的。”
得了林灵素的保证,蒙面人手腕一抖,那把剑就回到了剑鞘中。从怀里掏出几张交子,丢到林灵素床上,转眼间,屋中就没了蒙面人的身影,只是人不在,却留下了冷冰冰的两个字,“你的。”
捡起几张交子,林灵素激动不已,只是说几句话而已,就能得到这么大一趣÷阁钱,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嗯,怎么脖子有点痒,伸手一摸,满是血迹,这下林灵素吓得浑身哆嗦了起来。
好可怕的蒙面人,好快的剑,这事要是做不好,他林某人可就是有命拿钱没命花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