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衙内走狗落荒而逃,赵福金懊恼的丢掉了手上的铁锹,回过头来,自家兄长还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拨浪鼓摇呀摇,还说什么吃呀吃的。看到这幅景象,赵福金心中也涌起了一股凄凉之感,想想凌哥儿,也是可怜,怎么就摊上了这种病呢?
“帝姬,刚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我等真不知道该如何做了!”贞娘眼眶微红,轻轻地施了一礼。
赵福金对张贞娘的印象并不怎么好,内心里,她一直都觉得张贞娘的身份配不上楚王府,不过现在婚都结了,她也不会再给一张冷面孔了。
“嫂嫂不用谢的,这是小妹欠凌哥儿的!”
赵福金清楚地记得是谁帮她推掉了蔡三郎的婚事,更记得是谁在艮岳园中出口挖苦完颜宗望,凌哥儿对她那般好,她总要好好帮衬凌哥儿的。
单纯善良的赵福金,永远也不会想到之前所有的好里会带着那么多目的性。
赵有恭一直帮着赵福金,甚至不惜冒着风险将蔡三郎变成了太监,做了那么多事情,还不是为了让赵福金关键时刻能够护着他吗?如今目的达到了,四姐儿也确实真真正正的护着他,可是为何心中竟没有太多的高兴呢?
走到赵有恭面前,赵福金捏着帕子替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看他这副傻傻的样子,便有些心疼的转头问道,“嫂嫂,郎中怎么说的?”
“说是跟以前一样,只需调养些时日,会慢慢变好的!”
“哎,好好地,怎么就得了这种病呢?”赵福金苦笑着摇了摇头,记得两年前凌哥儿也曾犯过一次病,那次他跑到大街上撒泼打滚,可是闹了不少笑话。
让暮春暮雪扶着赵有恭回了后院,贞娘和樱婼将赵福金引到了后堂客厅之中,虽然赶走了那些闹事的衙内,但樱婼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坐在厅中,由于潘金莲还要照顾赵有恭,所以念奴儿亲自满上了几杯茶水,念奴儿泡茶的功夫了得,虽未喝,但依旧能闻到淡淡的茶香,不过此时几个女人却谁也没有喝茶的心思。
“帝姬,殿下与李大家的事情你该知道了,却不知官家是何心思?所以,还请帝姬能在官家面前美言几句!”
听着樱婼的话,赵福金原本平静的面容上慢慢爬上了几分怒色,美目一眯,她便轻哼道,“又是李师师,因为她,还要扯出多少事?”
赵佶和李师师之间的龌龊事,赵福金一清二楚,对爹爹这般行为,她本就看不上眼,如果爹爹还要因为一个李师师就要杀了凌哥儿,那岂不是变成千古昏君了?
“嫂嫂,苏管事,官家那边自有我看着,概不会让凌哥儿出事的,这段日子,你们就禁闭府门,省的那些混账东西再来闹事。”
“嗯,那就谢谢帝姬了!”
入夜之后,人心惶惶的楚王府总算平静了一点,当夜,赵有恭歇在了念奴儿房中,等过了子时,原本沉睡的赵有恭也悠悠转醒,他刚坐起身,念奴儿摆弄睁开了美目。伺候着男人穿上夜行衣,念奴儿柔声嘱咐道,“官人,速去速回!”
“放心,很快的!”
从后窗跃出,几个纵跃之间,便逃离了楚王府。
依旧是福岩街旁的那处院子,一个黑影轻身而入,接着屋中响起一声娇叱,“何人?”
一个鬓发散落,身着单衣的女子手持双刀跳了出来,当看到来人之后,她才收刀行了一礼,“殿下,你来了!”
“嗯,阿朱可在?”
“在的,昨日木娘子便将阿朱送到了城中,现在就在屋中等候!”
房间里,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闷闷不乐的坐在榻上。阿朱如往常一般穿着一件红色纱衫,眼神灵动,带着几分的古怪。
到现在为止,阿朱依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掳来,更不知道幕后主使之人是谁。前些日子,将那叫做三娘的女子易容成了一个男子,从此之后,她就被圈养了起来,对此,她骂过那个姓木的女人,希望能套出点消息,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就在刚刚,正要解衣休息的三娘持刀冲了出去,本以为会发生一场械斗的,谁知来的却是熟人。
殿下?怎么听声音有点熟悉呢?
房门一开,三娘身后站着一个男子,这男子一身黑衣,满脸含笑,只是看了两眼,阿朱就惊讶的张大了小嘴。
“怎...怎么会,小郡王,怎么是你?”
“呵呵,怎么就不能是本王了?”
此时阿朱脑海中乱糟糟的,姓木的女人和小郡王是一伙的,如此一来,好多事情就可以解释通了。当初前去曼陀山庄搭救修罗刀师徒的神秘高手,那很可能就是这位小郡王了。
怎么会这样?小郡王明明一副纨绔不堪的样子,竟然会有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虽然当时的详情不太清楚,可是阿朱还是猜得到,当时公子一定是吃了亏,如果不是如此,哪会放贼人逃走?小郡王比公子还要厉害?
阿朱抬起美目,苦笑不已的问道,“殿下,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可知道因为你,我慕容家和丐帮斗了多少回,积了多少怨?”
“嘿嘿,阿朱小娘子,你这可怪不得本王,那可都是你家慕容公子自己瞎猜的,本公子说过自己是乔峰了?”
阿朱很不高兴的嘟了嘟嘴,小郡王这般说明显就是在狡辩,一身高深莫测的擒龙功,还会少林寺第一掌法般若掌,如此种种,谁不怀疑乔峰?
“哼,由得殿下怎么说!”阿朱所幸扭过头不再张口了,她心中可是万分生气,不管小郡王为何要佯装纨绔,更不管他有什么样的苦衷,总之他把慕容家坑惨了,若不是后来王家娘子送回了一封家信,说不得慕容家可就要跟乔峰死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