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有了眉目,赵小郡王这个开封府正主是不能不到场的,来到府衙,抖擞精神。还未见到朱娘子,谢大胡子就两眼放光的跑了过来。
“呼呼...殿下”谢大胡子瞅瞅周围,压低声音嘀咕道,“吴七和蒯正亮已经逮住了,不过....不过....”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干嘛?”赵有恭琢磨着估计不是啥好事,果不其然,谢大胡子瞄了下一脸正派的杨再兴,鬼鬼祟祟的说道,“刚朱娘子审过了,那两个夯货说是安红泰指使他们做的!”
只一句话,赵小郡王就听明白了,事情是不是安红泰指使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又有了要钱的理由。
杨再兴可没听太懂,他只是觉得小郡王这笑容有点贱贱的。正犹豫着,就看一脸怪笑的赵小郡王冲谢大胡子招招手,压低声音道,“领着人去安记走一趟,记住,千万比告让朱娘子知道!”
“哎,殿下放心,小的绝对办得妥妥的!”
见赵有恭和谢大胡子如此鬼鬼祟祟的,杨再兴便更加不懂了,眨着眼睛一副迷茫之色。心中实在好奇,见大胡子走了,他看看阿九,随后拱着手问道,“殿下,既然要抓安红泰,为何还不让朱娘子知道?”
“嗯?谁说大胡子去抓安红泰了?”赵小郡王翻着白眼,一脸的莫名其妙。
“....”杨再兴直接无语了,不抓安红泰,还派谢大胡子多带几个人?
一瞅杨再兴的表情,赵有恭就晓得这位纯洁的年轻人想不明白,招招手,来到檐下,他手遮嘴巴,小声道,“邵烈,别怪本王没教你,你得学会变通。那安红泰胆子比本王...啊比那老鼠都小,他敢指使人去杀名满京城的薛大户?本王估摸着啊,吴七二人必然在扯谎,要真是安红泰指使的,那胆小鬼早就跑了!”
赵小郡王分析的头头是道的,杨再兴也觉得很有道理,只是心中就更加不明白了,“殿下,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谢捕头去安记?”
闻听此言,赵小郡王俩眼一瞪,一副看白痴的眼神,良久后,才叹气道,“邵烈,你还小,得多学学,大胡子可不是去抓人,而是要钱的,懂了?”
说完话,赵有恭背着手迈着老爷步晃悠悠的朝西边大牢走去,阿九形影不离的跟着,杨再兴站在檐下手抚头顶,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
懂了,这次是真的懂了,怪不得这几年大宋各处民乱四起,敢情都是被逼的啊。一个开封府都这么办事了,那上边的人呢?尤其是官家,还搞什么花石纲,弄得江南一带民不聊生。
哎,杨再兴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给赵小郡王当护卫,到底是好还是坏呢?总有种助纣为虐的感觉。
牢房之中,三人一进来,就听里边传来一阵阵杀猪般的惨叫声。
吴七和蒯正亮被分别绑在两个架子上,屋中一个炭盆,里边放着几把烧红的烙铁。马如龙可是审人的高手,吴七二人是不是扯谎他当然分得清的。
吹吹气,烙铁红如岩浆,望了二人一眼,马如龙嘿嘿冷笑道,“你们两个,还不肯说实话么?到底是谁指使你们掉包棺材的?”
吴七年龄大些,面上还算镇定,他猛摇着头,一头花白的头发如枯草办抖动着。
“马捕头,小人已经说了啊,真的是安掌柜让我们做....”
“当真是嘴硬,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不等吴七说完,马如龙手中的烙铁已经印了上去,随着一阵滋滋声,吴七胸前的破衣瞬间多了一个窟窿。
“啊”一声长长的惨叫,吴七便晕了过去。
蒯正亮哪里见过这等场面,还以为吴七死过去了呢,顿时吓得面色如土,泪水横流的打起了哆嗦。
“蒯正亮,你说是不说,不说的话,莫怪老子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