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天空,点缀着朵朵白云,也许从这一天起,朱琏的心便已经不再安宁,从这一刻起,她的一生就已注定。
风云起,她的笑与哭,便不再属于她自己。
客厅里,朱桂纳态度献媚,嘴中有着说不完的好话,赵有恭真的很诧异,这还是第一次碰到对他如此献殷勤的官员。也不知道朱桂纳进殿前司花了多少钱,光看这等表现,绝对花不少。
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哪怕经历千年,也不会有错。
朱桂纳确实在打着鬼主意,听说永宁郡王至今未婚,甚至连亲都没有订,这是不是一个机会呢?
朱桂纳就是如此蠢,他看到的永远是眼前,而不会往远处多看一点,京城如此多大户人家,都不向楚王府提亲,偏要便宜他朱桂纳?
赵有恭是懒得理会朱桂纳打什么主意的,他想要的只有钱,“朱指挥使,你家的院墙是不是该修修了?当然,你若不愿意修也成,总要拿些钱补偿一下那些邻里的,总不能让你白占道吧?”
符祥朱家本来就有钱,朱桂纳当然不会在意些许钱财,忙不迭的点头道,“殿下说的是,却是下官的错,下官赔,下官赔!”
“好,朱指挥使果然爽快,如此,便赶紧些吧,外边那些粗人可都急的眼红呢!”
赵有恭也没说要多少钱,他倒要看看朱家到底有多富。朱桂纳似乎早有准备,离开没一会儿,就捧着一个木盒子回到了客厅,赵有恭也是不甚在意,当即打开了木盒,只看一眼,就差点没惊死,只见里边一摞交子,都是一百贯的,虽没细数,只看厚度绝对不下五十张。有钱,可真他娘的有钱,出手就是五千贯,相比之下收的那点保护费算个屁?
如此多钱都交出去?当然不会,赵有恭点出三十多张,直接塞到了怀里,末了还冲朱桂纳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朱指挥使,果然豪气啊,这谁要是跟你结了亲家,那可有福喽!”
“哈哈...哈哈....”朱桂纳讪讪一笑,却是没有接话。
赵有恭扬长而去,独留朱桂纳慢慢笑着,谁也不知道朱桂纳的心会如此跳脱,以至后来闹出那么多的笑话。
第一日收获颇丰,开封府从衙役到主簿,都分了些红包,如此一来,就算那些有意见的也不好说些什么了。有道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刚收了红包,难道还要去告永宁郡王仗势欺人不成?
后边又是两天,开封府的衙役们也熟悉这种收保护费的模式了,于是乎,赵有恭便不再亲自上阵,由得开封府五大金刚慢慢折腾。
如今这大宋朝的官场,真正正直廉明的好官也没几个,所以也不能说是赵小郡王带坏了开封府的风气,倒不如说是这些人露出了本来面目罢了。本来大家就想着怎么捞钱,如今赵小郡王一折腾,立马将捞钱变成了有法可依的正经事,如此一来,谁不高兴呢?
反正除了主簿公孙康外,其他人都挺高兴地,以后每个月都可以分一个不小的红包了,看来跟着混混郡王做事还是有些好处的嘛。
今日阳光有点热,赵有恭躲在大堂屋檐下喝茶水,小三儿歪戴公冒,不断地打着扇子,“公子,昨个收成有点少了!”
“怎么就少了?三儿,你没背着本王独吞吧?”
“呃....公子,你可别吓小的,小的哪有那个胆儿啊?”
赵有恭翻个白眼,颇有些不信的笑了笑,如今汴河街和羧义街还有很多户人家没有收到呢,按照他的想法,这收成应该逐日增加才对,怎么到了第三天就开始减少了呢?
小三还没来得及解释一下,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谢无敌和马如龙两个彪形大汉呼哧呼哧的走了进来,马如龙脸紧紧地绷着,谢无敌表现的更干脆,哆嗦着大胡子脸骂骂咧咧的。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赵有恭随便一问,嘴皮子利索的马如龙就将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原来今日二人领人去羧义街打秋风,先头两家还算顺利,但轮到胡家的时候,不仅没收到钱,还被胡家仆人泼了大粪。谢马二人身手利索,躲了过去,不过可就苦了身后的几个衙役,被那大粪汤浇了个通体透,当场就趴地上吐了个稀里哗啦。
闻听马如龙一说,赵有恭当即就怒了,他把茶杯子丢小三儿怀里,整整歪帽,瞪着俩眼就骂了起来,“这胡家是啥来路,竟然连我开封府的人都敢动,简直是反了他了!”
“回殿下,小的查过了,那胡家大公子胡应元现任御史台检校御史大夫....”
“什么?就一个个小小的检校御史大夫就把你们吓回来了?”赵有恭一副不可置信之色,马如龙却是直犯嘀咕。
赵小郡王是没啥本事,但凭他的身份还真不怕一个小小御史,问题是他们这些小捕快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