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么……我去看看他?”
林海文眨眨眼,问了李牧宇一句,李牧宇被他问的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去看病人是没有问题,病人是舒博海也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他林海文去看舒博海这个病人,那恐怕送去的就不是温暖的祝福和衷心的慰问了,而是一座好大好大的钟。
“你看看你,脸色都变了,我就是开个玩笑。”
别人开玩笑就是笑一笑,你开玩笑那是要给人开瓢啊,李牧宇心里腹诽几句,赶紧把话题给换到庆功宴本身上,他跟舒博海虽然关系不太好,但总不能说看着他被气死。
“林先生这一次,可算是要在国内艺术届执牛耳了,啧啧,100万,我也算是举办过不过展览的人了,平时在京城海城这样的地方举办展览,能够一两万人进场,那就算是得要大书特书的成就了,一般二般的人,那都是做不到的。但要是100万,说实话,我这辈子连做梦都没想过。”
林海文听到他恭维,一个瞪眼:“原来我之前没有执牛耳么?”
“……”
“哈哈哈,李先生,别恼别恼,开玩笑。”林海文揽着李牧宇的肩膀,把他带到中间一点的地方,凌鸣正在和许多同行寒暄。
也不知道是真心认识到了盛世陶瓷公盘的意义,所以变得积极起来,还是说单纯被吓的,瞧瞧从陶瓷公盘提出来到现在,出了多少事儿啊,白明正进去了,岑何春靠边站了,舒博海躺医院去了,海泉瓷、错胎瓷等十种曾经独门掌握在大师瓷协会会员手里的名瓷,一瞬间主客移位,如今人们提起海泉瓷,竟然是知道盛世制陶的为多——这话还不敢说给舒博海听,不然非得再把他给气吐血不可。更遑论,自凌瓷开端,汝窑冰纹蟹爪、官窑紫口铁足、哥窑金丝铁线、定窑润白恬静,越窑龙泉绝世双青,七大新瓷把华国陶瓷,乃至全球艺术陶瓷届给一拳一脚,打的支离破碎。
相较于收藏市场追逐古瓷,现代普通人,当然还是对于当代创造出来的明瓷更为追捧,尤其当初凌瓷可以说得到了各界专业人士的极高评价,“世间之美,美不过凌瓷一盏”的评价,如今也算是流传甚广了。
而舒博海他们一纸诉状,不仅没能让林海文投鼠忌器,反而被借此搞了个“亿元悬赏”的噱头,炒的如火如荼,按照林海文原世界的说法,今天庆功宴的军功章,有林海文自己的一半,也绝对有舒博海他们的一半,这个贡献,那是绝对不可磨灭的。
对于陶瓷行当来说,这一波参观狂潮,也让除了凌瓷之外的六种新瓷,得以把自己能够历尽千年而毫不褪色的绝世魅力,展现给所有人看,虏获无数人的一颗爱美之心。
在这样的前提下,今天到场的,包括青城窑的李牧宇和阳江瓷的杨明生,这些陶瓷行当的大牛,恐怕自己都不知道,是想要参与的动力更强一点,还是畏惧的心绪更多一点了。
但不管怎么样,除了舒博海那帮人,他们都来了,陶协的老会长更是亲自到场,夏成连在林海文这里,不多不少也撞过三两次墙,这一会,他同样捧场出席,游走自如,并不见尴尬。
这是一次成功的大会,一次团结的大会,一次卓有成效的大会,一次和解的大会——没有比林海文的庆功宴更好的机会了。
“这位就是嵌胎釉下彩的传人,常明德先生。”凌鸣指了个人给林海文介绍,常明德四十多岁,年纪不算大,看到林海文,笑容都浓了两分,带着点心虚感——这人林海文没有什么好印象,当初凌鸣联系他的时候,常明德也是耍过滑头的,不过他比较聪明,或者说胆小吧,后面的所有动作,他一概都没参与。
林海文眨眨眼:“哦,嵌胎釉下彩啊?我有点耳熟呢。噢噢噢,对了,我记起来了,那张纸上的第十一种瓷器,好像就是这个,可惜了,我没来得及背下来,不然我就可以和常先生交流一下。说起来,我的老师也是姓常,咱们还挺有缘分的呢。”
常明德吓得后背都要跑出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