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专业的事需要专业的人做。
明月几时有作为林海文诗作中一座丰碑,单独成景,在大月光灯之下,一座碑——虽然看着像是石头的,但不是石头的,而是塑料的,外头刷了一层硬质的材料,看着不那么轻浮,也加点重量。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下宫阙,今夕是何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屈恒细细的,从头到尾念了一遍。蒲东生一边听,最后和了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啊。”
“当年我在云盛古诗观止那边,看到这阙词的时候,就惊为天人,品评很久,还和几个老朋友,我记得就有屈恒你啊,探讨了好几次,如何如何气魄宏大,情思烂漫。后来又看到松华兄说它千古新句,当代风骚,实在觉得合我心意。结果找人一了解,说这个林海文,清凉山人到底是何许人也?我竟然从未听过,那会儿真不知道我竟孤陋寡闻至此。不过等我寻找了好些人问过,竟然一个人也不知,我才断定孤陋寡闻者不是我蒲东生一个了,呵呵。
再后面,我想大家也都一样了,写出这样一首好词的,竟然是个十七岁的高三学生,实在是让人不能置信。结果谁知道,不能置信的,还在后头嘛。现在咱们都跟大老土一样,跑来瞻仰林先生的大作了。”
蒲东生一摊手,做出个无奈表情。
“哈哈哈,蒲主席说的是,”陆松华就笑:“我也是如此啊,当年青艺赛第一次见到海文,就觉得这个年轻人不是凡俗之辈。”
林海文忍住笑,陆松华还挺有意思,如果不是恶人谷,他就是个普通人。他也从来没有说过给自己加一个仙风术之类的,哪能看出来什么不凡不俗的,他又不是长了双龙角,或者目生重瞳之类。
几个位高权重的老头在这里文绉绉一顿侃,林海文本人倒是后辈,没什么插嘴机会,在边上当个花瓶就行了。被夸奖的时候谦逊一笑,被调侃的时候害羞一笑,被郑重评价的时候就正儿八经一笑,总归笑笑笑,差点笑成傻逼。
蒲东生他们看了诗词这边就撤了,林海文还需要再去陪其他人,在几个展区之间,绕来绕去的忙死,好歹中午之前,各位大咖朋友都开始走人,除了一些有意自己多看看的人留下之外,但需要林海文陪同的已经没了——比如央美的詹康老先生,华国书画院的王老先生,两尊超级大佛,来之前就说了,不上台不讲话不要陪,总之别来烦我。两个人一个在陶瓷展区,一个在古诗词展区,自得其乐,林海文没靠近,就让他们挥手赶走了。
他回到休息的地方,一屁股坐下来:“我快累死了。”
“我喉咙都快烧起来了,下午你去,我已经说不了话了。”凌鸣正好也进来,他上午基本都在陶瓷区当流动解说,倒是跟詹康老先生待了一两个小时。
“行啊,反正我也不懂,到时候别人问我,你们是怎么烧出来的啊,我就跟他们说,都是凌鸣运气好呗,开工前踩踩狗屎什么的。”林海文摊在那里,还有心笑:“你说到时候,有没有人给你起一个江湖诨号:狗屎瓷王!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