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青艺赛,林海文是作为油画组的评委来的——今年油画组的组长居然是常硕,也是要命了,美术家协会那帮人有点改性子了。虽然现在的这位刘主席也不是西方画派的拥趸,但似乎他更愿意跟原主席付远划开界限,两人也不是特别有交情的样子。他提议常硕担任本届青艺赛油画组评委会组长,几乎是最直白的一个申明了。
毕竟,付远这五年任期中,常硕几乎是跟国内的各种官方展览、赛事绝缘,除了类似华法建交四十五周年这样涉外艺术展,付远够不上的之外。什么国内的京城双年展啊,海城艺术年展啊,美协年度展啊,全国美展啊,常硕基本上是无缘的。
刘主席一上来,就把常硕放到青艺赛上来,可以说是很明显了。
改朝换代啦,各位!
大清亡了已经!
都醒醒哎!
从常硕这边来看,当然这是个机会,林海文的崛起让他们的风格在华国渐渐挽回颓势,但光靠一个人肯定是有些虚,能在青年艺术大赛这种场合当评委会组长,毫无疑问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到了常硕这个地位、成就和年龄,传道受业是比较重要的一个事情了。
所以他不仅自己答应下来,还把林海文给弄进来了,可以说这一届青艺赛的油画组,那是相当的吸引人啊。
常硕师徒主宰的评委组,那也是很明确的指向了——今年是古典技法、西方画派的大年了。
“他怎么来了?”林海文小声问谭启昌,只是因为岑何春已经走过来了,这个小声,似乎还是被他听见了。
因为他脸上的大度慈和的笑容,明显僵硬住。
谭启昌这次是青艺赛大组委会副主席,算是升格了,几年前他总是帮陆松华做事,今年陆松华没有参与了,他算是自己在行当里头立起来,是个很关键的变化。所以他也不可能说跟林海文攻守同盟,赶紧瞪了他一眼,招呼岑何春。
“岑会长,这位——呵呵呵。”
按照正常步骤,应该是给两人介绍一下,可是这两个人,会不会打起来啊?打起来,岑何春明显不是个头啊,据说林海文手上可是有功夫的——谭启昌想的还不少。
“不用谭老弟介绍了,我跟林先生还算熟悉啊。”岑何春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容重新和煦起来:“唯独就怕是林先生,似乎不太愿意见到我啊。”
言下之意,当然是林海文放弃了公盘,不乐意见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就是他了。
林海文说实话,比较芒,虽然说有声音出来,但他还没有怎么注意到,所以这会儿岑何春的内心骚动,他也没把握住,不晓得他话里隐隐的优越感是怎么来的,颇有一点“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的大度感。
“岑会长,这是中彩票了?”
“——啊?”
恶人值200,来自京城岑何春。
“老蚌生珠,响应二胎政策了?”
“……”
恶人值200,来自京城岑何春。
“那是你们老会长身体不好了?你要升了?”林海文特意放低了声音:“恭喜恭喜呀。”
恶人值500,来自京城岑何春。
岑何春再好的心情,这会儿都没了。
“林海文,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么歪缠,不觉得有失身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