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别别,别这样,咱都是一条线上的人,都是为了一个‘瓷’,没必要弄成这样嘛。”岑何春拉了陈委员一把:“林先生也不是那个意思的,可能是沟通不流畅。”
林海文对岑何春出来当好人,也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情绪。
“别介啊,岑会长,陈委员这话说的是有问题的,我办不办的起来,首先得要说我要不要去办啊,不然根本讨论不到那个地方嘛。陈委员你说呢?”
岑何春还想说:“林先生——”
林海文抬头拦住了,他对这几个人是不是在演双簧没有兴趣,也并不在意。
“嗯?陈委员,别不说话呀,你什么时候听我说要办这个公盘了?”
被林海文这么目光灼灼地盯着,想给岑何春来个助攻的陈委员,也难免躲躲闪闪:“若是没有这个意思,林先生怎么会跟这件事情扯上关系?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还是被绑来的么?”
“夏主任请客的时候,可没跟我说,还有阿猫阿狗一起来啊。”
“林海文,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连我是什么意思,都听不懂?我的意思是,我来这里,是夏主任亲自致电邀请的。至于你,陈委员,到底是怎么蹭进来的,我可就不清楚了——那么你到底是怎么蹭进来的?看到夏主任的车,然后就躲在他后备箱里头,然后就一起跟着来了?”
噗。
王鹏又没忍住。
陈委员被气得不行了,夏主任原本是有点往后缩,心里把岑何春埋怨了一遍,他根本就不知道林海文跟岑何春已经算是谈崩了,这会儿他介入进来,那真是一个不小心,就要把林海文给得罪的。不过眼下这个局面,陈委员毕竟是美协陶艺专委会的委员,他要是还不开口,就太丢面儿了。
“哎呦呦,怎么就到了这一步,”夏成连看了陈委员一眼,看他青筋暴起,赶紧用眼神安抚一下。这事儿怎么说都是没用的,说林海文是主宾,那陈委员也只有去跳黄河了,说大家都是主宾,林海文要是说一句“刚才都没让陈委员这个主宾点菜啊,真是失礼”,陈委员还是要去跳黄河——主要是一开始,陈委员就不是个客人的样子啊。以夏成连的老道,这会儿止损的唯一办法,那就是转移话题:“林先生对这个公盘,真就不搭手了?”
林海文是个得寸进尺的混蛋,这会儿还没忘了瞟陈委员跟岑何春:“嗯?谁说的?我可没说。”
“……”
那刚才信誓旦旦质问陈委员的人,是谁啊?不是你林海文么?
“那,林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可就迷糊了。”
“我的意思啊……我要是有意思,一定提早请夏主任给把把关,至于现在,我的意思就是没什么意思,至少跟岑会长啊,跟陈委员的意思,那是没什么关系的。”林海文这连串绕口,一般人脑子不太灵,都听不懂。
不过在座几个人,都打叠起十二分精神听他说话,也都听明白了他的话——我办还是不办,那是我的事,没必要跟你说,但可以确定的是,我要办也不会跟你一起办,我不办也不会去帮你办。
言而总之,边儿凉快去,别凑上来找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