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谭老师,你好像搞错了呀,我什么时候说过陶瓷工业协会可以改动我的方案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会参与你跟协会的事儿了?我什么时候同意要去推动——哦,还要被允许去推动这个方案了?瞧瞧哎,那个孙秘书的派头,”林海文捏着嗓子:“到时候我们探讨一下,如果有必要可以让你加入组织人员里面嘛,要是没有必要,你也可以继续做工作,我们都不会排斥,只是需要做好沟通,得到我们认可~~,我的上帝啊,他这还不是脑子坏了?”
抬手拦住要说话的谭文宗:“谭老师,咱们这个凌瓷工作室啊,有赖于你帮忙,所以呢,你之前说做点事情,我也不反对,甚至也想了个方案,但是后来你也知道了呀,我跟白明正闹翻了,你跟李牧宇先生觉得陶瓷工业协会更适合来组织,我也没意见嘛,所以我的角色,都到那时候为止了呀。您今天来找我,原本我是以为您是有什么需要来问问我的,我倒也不是不愿意替您出谋划策。但这都是看在您的面子上,讲句实在的,要是陶瓷工业协会的人来找我帮忙,他们会长不出面,我都不可能让他进门的!更别说外头那个副会长的秘书,我的天啊,这是个什么小喽喽啊!”
谭文宗毕竟跟林海文认识不久,如果不是林海文对他有所图谋,两个人也就是一面之缘——老顾带他来看看凌瓷的展览,然后林海文招呼一下,后面也就没了。现在是凌瓷工作室需要有一个对工艺,对艺术陶瓷,对行业各方面比较熟悉的资深人士来协助,林海文才又是兑换出了一只泰窑瓷罐,又是起意做一个陶瓷公盘,才有后面这么一系列的事情。
这也导致谭文宗对林海文并不熟悉。
他就知道林海文是个天才作家、天才画家,开了家娱乐公司,收藏了一幅镇国之宝《帝王出行图》,烧出一种牛叉的新瓷器,然后就没有了。对他身上诸多头衔,比如全国作协的委员,美协的理事等等都不清楚,对敦煌娱乐的身家体量,在影视音乐圈的地位更是一无所知。然后文联、宣传口,文化部,对外交流、中河省、海城、京城这些单位里头盘根错节的关系,他也是一无所知。
在谭文宗的视野里头,文物口就是文物局,陶瓷口就是陶瓷工业协会,再往上一格的轻工会,既然他觉得公盘是个大事,自然得让大人物来做——他不了解的林海文,当然是算不上大人物。
所以他才会带着一个小喽喽跑过来。
从茶叶柜里头翻了翻,最里面有个茶叶袋子他拿出来摇了摇,还有点动静,就拿在了手上:“谭老师,我是以诚待你,话也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希望你也不要有芥蒂啊。工作室这边,还是希望跟你精诚合作的。”
孙秘书在外头等了十来分钟,有点不耐烦都,心里想着这帮艺术家这是艹蛋了,怎么这么不通人情世故的啊,都不知道留个人在外面陪客人的,没规矩,不懂事。
好不容易等着林海文出来了,孙秘书就想要皱着眉头说两句,不过还是相当“忍辱负重”地没说出口——他觉得自己真是非常的有城府有气量,一看就是飞黄腾达平步青云的料。
“欣赏了一下林先生的作品,我虽然不是很懂,但看着确实很不错啊。”
“哦?是么?”
“我一直有让人给我画幅肖像的打算,原来一直也没看上合适的,今天倒是觉得林先生的作品很合我的口味啊。”孙秘书灵机一动了,要幅自己的肖像,也不会拿出去卖,就算真值点钱,应该也是没问题啊:“看来咱们还是有缘分的,岑会长那里,我倒是可以帮你说句话,加入公盘的组委会应该不是问题。”
“你,额,是说,让我给你画一幅肖像,然后你在岑何春面前给我说话?”林海文不敢置信地确认了一遍,然后又回头看谭文宗,眼神里的意思,凌鸣、王鹏,还有谭文宗,全都看懂了。
这人,真不是脑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