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文宗倒是客气,林海文小小翻个白眼,只好都坐下来。
“我这里是画室,条件不够,大家不要介意。”这意思就是,没水喝,干着说吧。
孙秘书有点笑不出来了,连皮笑都撑不住了——陶瓷工业协会虽然算不上什么特别热门的行业协会,但是几百家会员,涉及几百万职工,在行业里头,也是呼风唤雨,能量强大的。孙秘书作为岑和春的秘书,走出去,那也绝对是个小红人啊。
林海文这里,别说他不被待见,就是一般人来,也别想有那种众星拱月的奉承了。
“正好正好,我们说正事要紧,长话短说,不打扰你太多时间,你可是大画家,一幅画几百万的。”
“孙秘书一看就是专注工作的,我的画上个月都拍到1500万喽,可不是几百万的时候了。有时候也确实忙不过来,你瞧瞧,弄个凌瓷,头尾我都花了多久了,一年多了,耽搁的时间更是不知凡几,到现在也还在投钱进去,没见到回报。所以啊也怪不得咱们这个陶瓷现在不太行了,市场不景气嘛。”
气氛更干了。
“是是是,平时关注的机会不多,呵呵呵。那咱们还是说正事,林先生那个方案呢,还是不错的。”孙秘书挺了挺腰,露出常规的领导式的微笑:“但是呢,还有一些不足,岑会长,也就是我们协会呢,觉得改进的地方还是不少。”
“哦?”
“这头一个呢,我听谭老师说,这个公盘啊只让实用器参加?这不是乱弹琴么?书生意气,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我们的高端的瓷器销售当中,瓷雕艺术品占多少比例?我跟你说,超过一半还多的多。你把他们扔在一边,谁跟你玩?你自己玩?那还办什么公盘,办个人展览算了。我听说凌瓷的展览也办的很好嘛,没有必要再搞什么公盘了,你说是吧的,考虑的还是太不切实际了。不过林先生也不是我们陶瓷行业内的人,有些疏漏也是正常的。”
“哦~~”
“另外呢,我看这里头,有好些新东西啊,评奖啊,拍卖会啊,生产基地、交易会啊,跟现有不少机制重复的太多了。奖项嘛,我们协会每年都有评选的,另起炉灶的话,跟这个上头要求减少评选类奖项是矛盾的嘛,咱们要讲政治讲大局,不能胡搞,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而且一个公盘也不要搞得那么复杂,最后一团乱麻,好处没有,破事一堆。拍卖会的话,我们觉得还是不错的,就是这个组织起来有难度,国内国际的大拍卖公司,不是那么好请动的,林先生要是能促成的话,我们也可以同意办起来,也是我们协会对行业的一个支持态度嘛。”
“哦!!”
“生产基地别谈了,闭门造车的话,不可能的。交易会有没有必要的?我觉得两可之间吧,要谈生意,让他们自己谈就好了嘛,也不用都把大家弄在一起,好大喜功的,拉低效率。现在咱们还是要充分发挥市场机制,不能有过多的行政干预,这也不符合潮流。”
“哦呵呵……”
“最后呢,就是这个组织结构啊,协会愿意担负起责任来,到时候我们探讨一下,要确实有必要的话,林先生也可以加入到里面来。要是不必要的话,到时候具体的一些工作,林先生也可以做的,协会不会排斥,就是到时候做好沟通,得到协会的认可就行。”
林海文听着孙秘书口若悬河一二三四说完,精神都振奋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