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文颇为骚包的、有力而大幅度地晃了一下脑袋。
“这位是哪家报纸的记者呀?”
“我是海城都市报的记者,”提问的记者赶紧自报家门。在林海文这里,颇有几家媒体是很不受待见的,尤其是华南系的记者,那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未免被拖累,这位《海城都市报》的记者,自报家门很痛快——毕竟,他们跟林海文之间,没什么特别的矛盾,虽然不如文化报跟林海文关系密切,但也还过得去了。
不过林海文问这一句的意思,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那么,你认为我是个什么人?”
“啊?”海都的记者一愣,边上的记者同行们,也是一愣。
林海文就用一种充满着鼓励和加油的眼光,看着他们,隐隐约约仿佛有人在他们耳边说:大胆地说吧,乖,说吧……
“您当然是个了不起的画家,还有作家了,哦,还是特别成功的企业家、编剧、制作人。”
呵呵呵呵。
“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一个词形容呢?”林海文差点没忍住唱出来。
“艺术家,您是大艺术家。”海都这位还没说出来,边上有人就帮他吼出来了。
林海文赞许地看了说话那个人一眼。
“所以,我们艺术界的事情,为什么要跟一些俗不可耐的因素放在一起谈呢?我们艺术界的高低贵贱,为什么要跟橡胶塑料不锈钢一般见识呢,哦,还有骨灰粉,牛的猪的。从头至尾,我的观点就只有一个,瓷器的艺术还在华国,瓷器的灵魂还在华国,骨瓷也好,陶瓷也好,艺术的标准概莫能外。”
回答完这个问题,林海文就进了敦煌,不再理会记者了。
这年头,消息的传递一定是飞快飞快的。
这边林海文的回应一出来,那头微博上就有了新闻。
“林海文:艺术界的事情谈实用太俗”
“凌瓷诞生,林海文:只为了证明瓷在华国”
“骨瓷是橡胶塑料不锈钢,凌瓷是泼墨油彩明月珰!”
《海城都市报》作为提问者,更是要强调一点:“在回应本报记者提问时,林海文先生表示,瓷器是艺术品,评价其高低上下的标准,也只有艺术性这一条。依本报记者所想,以实用性来断言骨瓷高于陶瓷,就像是以结实程度论油画之短长,是世之大谬。”
对任何事情都是一样,这个回应得到的舆论回馈也是多种多样的,有赞成的,也有嘲讽的。
纷纷扰扰中,林海文于晚间8点20分,发了一篇长微博声明。
“关于近期一些问题的想法”
“在凌鸣和我的共同努力下,我们烧造出了新华国建国以来,为数极少的,具有极高艺术价值,极强艺术表现力的新瓷品种——凌瓷。这是我们,尤其是凌鸣取得的让人骄傲的伟大成就,我相信,在华民族陶瓷史上,以及陶瓷在华国重新复兴以后,这都将成为一个里程碑的事件。
大家的目光,可能更多放在了我和扶桑国某骨瓷品牌高层的是非上,我愿意就此向大家做一些解释。
上世纪70年代,骨瓷在英国诞生,并迅速风靡世界,成为高端瓷器市场的代表性瓷器品种,迄今未变。很多人就此断言,瓷器领域的王者,已经永远不再是华国了。那么事实上,这一说法或许不完全错,但唯独需要强调‘市场’二字。这是一个西方话语权的世界,审美标准、贸易标准、科学标准等等,一应标准几乎全部来自西方。瓷器也不能例外,主流瓷器品牌都在西方世界。而同时,华国社会出现了剧烈的变更,尽天下财富奉一人享用的皇权终结,皇家瓷器,官窑烧造,全都湮灭在历史中。我们国家的财富、心力,也更多花费在自然科学发展,民众生活水平提高上,名瓷迭出的时代结束了。
然而事实上,瓷器已经是最坚强的领域之一了,华国沉沦两百年,却直到四十年前,西方才在这一领域主导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