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鸣还沉浸在钧瓷之美里头,作为一个货真价实的富二代,他能够抛弃走马遛狗换网红的低级趣味,转而追求制陶技术,说明他对这个东西绝壁是真爱。钧瓷在他手里浴火而生之后,那点真爱已经彻底蜕变成为了痴恋——跟电车上那些扶桑国大叔差不多了。
林海文看着他脸上没有消退的迷醉深情,咽了口口水。
这可咋办呐。
要不还是把人家漂亮的小闺女还回去吧,他自己可以再去兑换一个啊,虽然可能没那么逼真——林海文一抖脑袋,呸呸两口,把这个走偏的“禽兽”想法丢出去。他的意思是,虽然钧窑是宋代五大官窑之首,但其它四个也还是不错,而且青花玲珑瓷,粉彩瓷这些历代名瓷也都不是凡品,弄一个来命名为“林海文瓷”也行啊。
遗憾地咂了一下嘴。
“哎,发什么呆啊,你刚说什么新闻报纸的?”凌鸣在林海文脑内风暴的时候,算是缓过来一点了。
“咳,报纸?报什么纸?”他拍了拍凌鸣的肩膀,因为做了个不爽的决定,手底下就有点重,把凌鸣拍的龇牙咧嘴的:“你先想想怎么个展法,我跟华美的江涛联系一下,估计最晚明天一大早就得布置了,不然就三天也来不及。”
一个艺术展,三天准备,如果不是江涛跟林海文哥两好,得有人说他失心疯了。
即便是这样,他从凌鸣这里走回黑龙潭画室,跟江涛再联系的时候,江涛一个实打实的五十多岁的中老年艺术家,愣是被他弄得天北方言都出来了。
嫩波棱盖儿瓦塔啦!
林海文本来是听不懂的,但是恶人谷的翻译系统特别的贴心啊。
连方言现在都能实时翻译了。
“你脑子坏掉了?”
林海文翻一白眼:“我跟你说江大院长,你是不在现场,那个什么鸣清骨瓷的小鬼子,指着我鼻子说咱们坏话呀,说什么瓷器上,咱们打马都比不上他们,他们是现在,是未来,是希望,是早上刚起床的太阳,咱们那就是过去,是历史,是掉进山沟昏迷过去的夕阳。你说能忍么?忍了我还是华国人么?”
“那三天也太急了,一个展怎么也布不起来啊。”
“不急,你根本不理解我胸中澎湃的怒火,我恨不得当时就把钧瓷,哦,凌瓷砸他脑袋上,让他开个花看看谁美。可是我还记得啊,咱们泱泱大国,不能够跟他一般见识,必须的有礼有节是不是?这才勉为其难定了个三天,就这三天,我都觉得要被怒火烧掉我十年寿命了,这要是搞一个星期,我说不定就当场烧死在那儿了。江大院长,这事儿你一定得帮我弄成,不然我丢人还是小事——不对,我就不能丢人,我也不会丢人!个小鬼子,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我林王爷有几只眼。”
“……那您几只眼啊?”
“甭管这个,您要是不帮我,你就不是华国人!”